漱芳斋的月光渐渐西斜，小燕子练完剑，正趴在石桌上看永琪写字。永琪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寿”字，笔尖在宣纸上划过，留下工整的字迹。“你看，这样落笔才稳。”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温热而轻柔。小燕子的心像被羽毛挠过，痒痒的，忍不住偏头躲开，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

“时辰不早了，回宫吧。”永琪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指尖带着暖意，“明日我再来看你。”小燕子点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才转身回房。路过紫薇的房门时，她轻轻敲了敲：“姐姐睡了吗？寿屏别太累了。”里面传来紫薇温柔的声音：“就睡了，你也早点歇息。”

回到房里，小燕子从枕下摸出萧剑给的防身锦囊，锦囊里的银针闪着冷光。她吹灭烛火，躺在榻上，睁着眼睛看窗外的月光。这宫里的夜，看似平静，却藏着太多看不见的暗箭，可只要身边有姐姐、有永琪、有这么多疼她的人，再黑的夜她也不怕。

而储秀宫的烛火亮到天明，李嬷嬷将那几根“醉仙针”小心翼翼地交给前来回话的绣房宫女，低声叮嘱：“记住，只在牡丹花瓣的暗处扎，别扎在显眼处，事后立刻把针丢进御花园的湖里。”宫女脸色发白，攥紧了手里的针，像攥着一团烧手的火，匆匆离去。

晨曦微露时，漱芳斋的海棠花上沾了露珠，晶莹剔透。小燕子伸着懒腰从房里出来，正看见紫薇端着寿屏往外走，绣屏上的牡丹在晨光下栩栩如生。“姐姐，这牡丹看着更艳了！”小燕子笑着迎上去，却没注意到紫薇指尖的金线，比昨日脆了几分，在晨光下泛着一丝极淡的乌光。一场围绕寿屏的暗战，已在无人察觉的晨光里，悄然拉开了序幕。

第180章 晨光窥破绽，同心筑樊篱

天刚蒙蒙亮，漱芳斋的海棠花瓣上还凝着露珠，晶莹得像碎钻。小燕子披着件月白色的外衫，踮着脚在院子里练剑，青绿色的剑穗在晨光中划出轻快的弧线，“唰”地一声收剑时，带起的风拂落了几片花瓣，飘在她的发间。

“练这么早？”永琪的声音从月亮门边传来，他手里提着个食盒，青灰色的常服沾了点晨露，“刚从御膳房讨来的江南点心，还热着呢。”小燕子眼睛一亮，剑都没来得及放就跑过去，鼻尖凑到食盒边嗅了嗅：“是桂花糕！我就知道你最懂我。”她伸手去拿，被永琪轻轻拍了下手：“先洗手，刚练完剑满手汗。”

小燕子吐了吐舌头，乖乖去洗手，回来时嘴里叼着块桂花糕，含糊不清地说：“你看我这剑穗，昨日练剑时总觉得沉甸甸的，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她把剑穗凑到永琪面前，穗子上的红丝线看着没异样，却比往日硬挺了些，末端还沾着点不易察觉的灰黑色粉末。

永琪眉头立刻皱起，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脸色微变：“这粉末有股淡淡的杏仁味，像是……”他话没说完，就见紫薇扶着门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手里紧紧攥着块绣绷。“姐姐怎么了？”小燕子连忙跑过去，见紫薇手里的寿屏边角，竟有几缕金线莫名脆断，断口处泛着极淡的乌色。

“方才整理寿屏，发现这里的线断了好几处。”紫薇的声音带着担忧，指尖轻轻拂过断口，“明明昨晚收起来时还好好的，怎么会……”尔康这时也到了，见状立刻上前查看，指尖捏起一根断丝，对着晨光细看：“这丝线像是被什么东西蚀过，质地变脆了。”

小燕子的心猛地一沉，联想到昨日街角的石榴红身影，又看了看剑穗上的粉末，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先是剑穗，再是寿屏，分明是冲着咱们来的！”她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太后寿辰在即，他们竟敢在寿屏上动手脚，安的什么心！”

“别冲动。”永琪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让她稍稍冷静，“现在闹起来，反倒让对方称心如意。咱们先查清楚是谁做的，再想办法应对。”尔康点头附和：“永琪说得对，当务之急是修复寿屏，不能耽误了给太后贺寿。”

紫薇咬着唇，眼圈微微发红：“可这金线断得蹊跷，若是寿辰当日出了岔子……”小燕子立刻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受委屈！咱们把断的地方重新绣好，再多加几层金线，定能遮住痕迹。”她转头对明月道：“去把最好的金线取来，再烧盆热水，我要亲自给姐姐打下手。”

正忙乱着，小凳子抱着《西游记》跑进来，小蚊子跟在后面，手里举着个刚编的草蝴蝶：“乖乖隆地咚，格格们早啊！小桌子说今日要教大家翻筋斗——”话没说完，就见气氛不对，小凳子连忙把话咽了回去，挠着头问：“是不是出啥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