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福大爷！”福尔康的声音在院外响起，“紫薇让我来送些安胎药，说你们还没睡。”

永琪示意侍卫收刀，小邓子重新点亮灯笼。福尔康提着药箱走进来，看到屋里的狼藉，眉头皱了皱：“出什么事了？”

“兰香是被人害死的。”紫薇低声道，“还找到了这些东西。”

福尔康接过蓝布包看了看，又闻了闻炭盆里的药渣，脸色凝重起来：“这‘牵机引’是禁药，寻常人根本弄不到。而且这字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小燕子追问。

福尔康沉吟道：“一时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去年处理鄂敏案子的时候，见过类似的字迹。”

“鄂敏？”永琪和小燕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小燕子突然想起那个撞过她的小太监，还有鄂公公鬼鬼祟祟的样子，心里的疑团豁然开朗：“是鄂敏！他不仅想对付我哥，还想趁机在王府里搅混水，让我们自相残杀！”

永琪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他好大的胆子！真当我荣亲王府是好欺负的？”

“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小燕子按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划着，“我们得先找到证据，把他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福尔康点头附和：“王妃说得对。鄂敏在朝中根基不浅，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不如先从这胭脂和银子查起，顺藤摸瓜。”

夜风吹进屋里，带着海棠花的冷香。小燕子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敢动她的孩子，她定要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永琪握紧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怕，有我在。”

小燕子抬头看他，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脸上，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暖。她突然笑了，伸手抚平他皱着的眉头：“我才不怕。上辈子那么多风浪都闯过来了，这点小麻烦，算什么？”

紫薇看着他们紧握的手，悄悄退到福尔康身边，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场风波能快点过去，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

小蚊子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在这死人屋里待一夜吧？”

“回去。”永琪拉着小燕子往外走，“该查的都查到了，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一行人悄悄离开西院，身后的白灯笼在风中摇曳，像两个窥视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谁也没注意，墙角的阴影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手里还攥着一枚沾着泥土的发簪。

第307章 暗影追踪，疑窦丛生

东院的回廊下，挂着的羊角灯被风刮得轻轻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投在青砖地上，忽长忽短。

小燕子刚踏进院门，就觉得后颈一阵发凉，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夜色浓稠如墨，西院方向的白灯笼像两颗死寂的眼珠，沉沉地嵌在黑暗里。

“怎么了？”永琪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没什么。”小燕子摇摇头，却忍不住往阴影里瞟了一眼，“就是觉得……好像有人跟着咱们。”

小蚊子正踮着脚往石桌上放灯笼，闻言手一抖，灯笼“啪”地撞在桌角，烛火险些熄灭：“乖乖隆地咚，王妃您别吓奴才啊！这大半夜的，哪来的人？”

“说不定是耗子。”小虫子蹲在地上逗那只跟来的狸花猫，猫尾巴在他手腕上扫来扫去，“这王府的耗子精着呢，上次还偷了小卓子的点心。”

小卓子立刻瞪他：“那是你嘴馋藏起来忘了！”

紫薇扶着门框站着，月光洒在她素色的旗袍上，绣着的缠枝莲纹像蒙上了一层霜：“我看还是小心些好。兰香死得蹊跷，保不齐暗处真有人盯着。”

福尔康将药箱放在桌上，打开取出一小包银针，对着灯光看了看：“这‘牵机引’的药渣里掺了西域的奇香，寻常人闻不出来，但用银针一试便知。我让人把西院的炭盆封起来了，明天送太医院查验，或许能查出些门道。”

“还有这纸条。”小燕子把那张揉皱的纸摊在桌上，羊角灯的光落在字迹上，那潦草的笔画看着确实眼熟，“尔康，你再仔细想想，到底在哪见过这字迹？”

福尔康盯着纸条看了半晌，眉头越皱越紧：“像是……像是去年鄂敏给皇上递的奏折草稿，也是这种歪歪扭扭的笔法，说是右手受了伤，用左手写的。”

“鄂敏！”永琪一拳砸在桌上，茶盏里的水溅出来，打湿了纸条的一角，“果然是他在背后搞鬼！”

小燕子突然想起刚才在西院墙角看到的黑影，还有那枚沾着泥土的发簪，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府里肯定有他的内应。刚才我们从西院出来时，我好像看到墙角有个人影，手里还攥着东西，看着像是支银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