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穿]从小佐领到摄政王(1029)
“总不能是四爷吧,你们跟他可没什么交情。”德亨逼近李煦,气势全开向他压迫而去。
李煦颤颤巍巍抹了把从额头流到脸上的汗,道:“这…这…老奴、奴才……”
李煦干脆再次跪在地上,低头冷汗道:“奴才不能说。”
德亨站直身体,了然道:“那就是八爷了。”
“起吧,这天儿真热,你也老大年纪了,要是中暑晕倒了,我可不认。走,陪我去更衣。”
李煦真的年纪挺大了,快七十了,这大太阳底下被德亨逼问又惊又吓又跪又起的,老胳膊老腿不灵便,这一下,竟是没站起来。
德亨看了下四周,除了他和李煦两个,确实没什么人,连陶牛牛都站的远远的把守,他便上前,托了李煦一把,让他能站起来。
德亨托着他手肘,还道:“你说你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拼命。”
李煦感慨万千,现在的德亨,才是他印象中人,才是范三拔口里念念叨叨的人,不由开口念道: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德亨:“呵。”
第296章
李煦是老狐狸, 他若是打定主意不说,就是在地上跪死,也从他口里问不出什么来, 德亨干脆就不再问他。
只要确定他今日遭受的这一切,都是他奉了八爷的命就行了。
胤禩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拉拢他,还是陷害他?
拉拢?
他要是愿意,早就被拉拢了。陷害?只要他不接受, 表现的刚正不阿,这种糖衣炮弹也陷害不了他。
这位八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想不明白的且先放一边,德亨更在意的是那一小把暹罗国的米。
德亨问李煦。
李煦说,自从可以运南洋米北上后,浙闽一些大粮商每年都会派船去南洋运米,杭州是运河的起点,南洋稻米运往杭州,就可以通过运河运往江苏、安徽、河南、山东、顺天、直入京师, 所以, 杭州有南洋米十分的正常。
至于卸货运米就更正常了,钱塘江就这么大, 杭州码头就这么多,货运码头用不过来,就在借用客运码头,也很正常。
就连江宁的汪氏怎么成了杭州的粮行行首,李煦也给了解释。
几年前,康熙帝下旨让李煦担任两淮盐运使, 弥补接驾亏空, 李煦在盐引和汪氏做了交易, 汪氏为李煦筹集亏空钱款, 李煦让出杭州粮行运营权。
粮行行首交给谁做不是做,与李煦并无差别。
只是,真的都正常、没有差别吗?
南洋的米已经多到在杭州青石板的夹缝中,都随处可见了吗?
但李煦给出的解释处处在理,表面上挑不出错处来,德亨也就暂且放下。
变故来自江宁,准确来说,是山东沂州府。
之前说了,今年上半年,陕西、山西、京畿、山东大旱,夏收已过,四地颗粒无收,胤禵想攻打准噶尔,朝廷出不了粮饷,胤禵只得另辟蹊径,夺德亨之兵粮。
四地大旱,是需要朝廷赈灾,需要官员安抚百姓,共度难关的。
朝廷发出了一系列赈灾圣旨,山东首先响应,说是山东乡绅自发捐物捐粮,朝廷体恤,截运漕粮赈灾,让我们山东百姓共沐皇恩,渡过难关。
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送上衙门损失多少,良田荒废多少,漕粮赈济了多少,剩下多少奏折和账目……
有头有尾,有理有据。
张大奎先一步去江宁,他是从淮河入海口逆流行船至清河镇,原本是顺着运河南下去江宁府的,但是,他在清河镇遇到了江湖朋友,察觉苗头不对,就暂停,请老朋友喝了碗酒。
这一喝,就喝出事情来了。
这群来自山东的江湖汉子们,是自发组织了,等在清河镇迎接漕粮的。
张大奎心下一突,他跟在德亨身边,消息灵通,知道漕粮早应该运到山东赈灾去了,就算运去的是糠秕,那也是到了,这些江湖人会在山东闹事,而不是等在运河大镇,清河镇,“迎接漕粮”。
他不动声色,去当地官衙查阅了邸报,看到了山东巡抚的奏报。
邸报上说,山东灾情已解。
张大奎当然更相信江湖汉子们的话,漕粮一定出了问题。
他跟人告别,日夜赶路到江宁,使用了一些粗暴的狠手段,查到了,这批运往山东赈灾的漕粮,根本就没有出发。
在运河上打了一个卷儿,就又回了汪氏的粮仓。
张大奎一边给德亨报信,一边查粮仓地点,前脚刚查到,后脚粮仓就被洗劫了。
就是那群从山东来的江湖汉子们干的。
他们尾随着张大奎来到江宁,暗中看张大奎快速查出汪氏粮仓,然后他们夜里去开仓放粮,只一晚上,一个大粮仓十几万石粮食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