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刚才走出去两步的露比又退了回来,她思来想去觉得不行：“让你一个人呆着容易出事儿，还是跟着我一起去吧。”

杰森就这样被拉走。

露比一路上和眼熟的医生们打了招呼，很快被指引着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此时爱丽丝医生正站在那具尸体旁，面色沉重。

“爱丽丝爱丽丝，打扰你啦，他是怎么死的？”

看到她前来的爱丽丝用眼神示意：“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尸体同样被尖锐的利器贯穿，只不过和侠客被贯穿的位置不一样，从腰部刺入直直往上，另一端从喉咙里伸出来。

“是能控制金属的猎人，他今天本来应该出院的，也不知道脑子里断了哪根弦假扮成医生去杀你们……诊所是中立地区不能发生冲突，要打出去再打啊真是的。”

爱丽丝吐槽着，话里满是工作被耽误的抱怨。

露比站在一旁盯着尸体的骇人模样，摸了摸下巴：“话说回来，尸体你们要怎么处理？”

“有雇主的帮忙联系雇主处理，没雇主就联系他亲近的人，六亲不认的直接拉去埋了。”

“那你是不是要花时间查他的信息呀？哎这尸体放着也是放着能不能暂时借我们用一下？”

杰森本来就还没从差点被杀的境遇中抽离，听见露比的话更是惊恐万分：“你要干嘛？！”

“不需要查，本身这里就有记裆……”爱丽丝翻着手里的纸页：“这个人独来独往，最近一次工作也只是被沃奇家族雇佣，其他关系简单干净得很……”

果然。

也只有沃奇家族会纠缠于此。

杰森根本没想到来到诊所也会被盯上，这下真的是危机四伏。

露比：“既然如此尸体就借我们用一下啦，反正本来就是要拉去埋的，不如让杰森试一下他的念能力？你看我们也没办法天天保护他，还是要他自己修炼好才行……”

“什、什么？”杰森没想到她要尸体竟然是这种用途。

“你什么表情？我难得能教你你应该感恩戴德！”

“我说，那个侠客还在手术室里躺着……”

“那怎么了！我能进去主刀还是你能进去主刀？趁他治疗好之前我给你找了难得的机会，你现在不试，回去我拿刀在你身上划几道口子你再试？”

露比的话他从来很难反驳，于是杰森把求救的视线放到了站在一旁的爱丽丝医生身上。

哪想到她丢下一句话便走了：“哦，你们弄吧，别搞太乱就行。”

“……”

杰森看着地上的尸体，吞了吞口水。

-

身体被贯穿的痛楚不至于让侠客陷入昏迷，但是附有念力的金属刺穿他的时候那痛苦还是像潮水般袭来。

好在他提前了解过这家诊所的院长所拥有的能力，并不担心自己会真的在此留下性命。

“你确定要在醒着的状态下进行手术？”

那个院长看着他：“不用担心，就算是幻影旅团的人我们也一视同仁，毕竟露比付过钱了。”

侠客沉默不语，还是乖乖闭上了眼睛。

他再次梦到了在流星街时的那段日子。

经常穿梭在垃圾堆中的露比身上总是会留下大大小小许多伤口，但总是好得很快，侠客每次想帮忙处理的时候发现那些伤口早已恢复，变成不起眼的痕迹。

他曾经很佩服露比的体质，也是后来才发现那是开了念的缘故。

侠客经常跟在她身后，没有念能力的他也会受伤，但他受到的伤基本上都是实打实的。

想起那段日子还能记起皮开肉绽的痛楚和血渗出伤口隐隐作痛的感觉。

露比的观察力同样敏锐，会发现他故意隐藏起来的伤口，也会表示关心，并且交出自己抢来的纱布。

他们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进阅览室，打开放着他们听不懂语言也叫不上名字来的片子。侠客将伤痕累累的手臂放在电视发出来的光下照亮，露比会一边帮他包扎一边被电视上的影片夺走注意力。

纱布松松垮垮，打得结也歪七扭八，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痛。

露比会将他还未包扎好的手臂抱紧怀里，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到激动的部分还会忍不住轻捏他的伤口。

侠客记得她被电子屏幕照亮的脸，还有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故意压下的声音。

他们悄声交谈，可是声音过小无法听清，只能相互趴在对方耳边呢喃模糊的字句。

夜晚的气温很低，但依偎在一起的温度始终温暖，尤其是在耳边喷出的温热气息。

那个年纪的小孩总是熬不住夜，所以他们便会直接躺在阅览室的地板上。露比时常在睡梦中压住他受伤的胳膊或者腿，侠客也只能压低声音发出轻哼再轻轻把她抱的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