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用换颜丹……

倒也没这个必要，毕竟那群人只是热情打招呼，也不会做出过分的事。

马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后，送出撩开帷幕，“如今地下街的样子，你喜欢吗？”

利威尔也侧过身，靠在宋初身后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沉默地看了许久后，缓声说：“我喜不喜欢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在这里的人喜欢。能看到这里如此生机勃勃的样子，还有行走在街道上的人的笑脸，就足够了。”

“嗯，那现在的样子挺好的。”

男人坚硬的胸膛就在她背后，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耳侧，宋初放任自己靠近他怀里，脑袋在他肩窝处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利威尔含笑垂眸看她，“越来越会撒娇了啊。”

马车停下，两人结完帐后下车，来到一处与周边美食商铺格格不入的玻璃花房。

利威尔掏出钥匙打开门，牵着宋初的手走进去。

地方并不大，但是却被各色花朵围绕。这些花不需要阳光，是宋初和卡露拉一起研究的成果。

而散发着莹莹光泽的花团围绕的中心地区，是一个精致的石碑，上面刻着一行字。

“库谢尔·阿卡曼”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

这当然不是利威尔母亲的墓地，因为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尸体到底是什么结局。

那时候的他没有能力妥善安置母亲，至少现在，可以为曾经他们一起居住的地方种上鲜花。

“妈妈，我和宋初来看你了。”

利威尔单膝跪在地上，抬手轻揉地拂去石碑上的灰尘。

虽然从没有见过这位叫库谢尔的女士，但宋初知道，她一定是个超级温柔的人。

因为她的温柔尽数体现在了自己孩子身上，让这个流淌着残暴血液、生长于污泥的人，拥有了格外珍贵的品质。

两人在地下街待的时间并不长，趁利威尔为石碑擦拭灰尘的时候，宋初也检查了那些花圃的情况。

等他们从喧闹的街道回到家里时，已经接近午夜。

当晚，利威尔格外温柔，且磨人。

宋初强忍着晕乎乎的感觉，始终留着一丝清明掐算时间。

终于，在零点钟声敲响的那刻，她松了口气。

抬手拦住身上人汗涔涔的脖颈，将自己柔软的唇瓣贴上去，抵着对方削薄的唇用气音开口。

“生日快乐，利威尔。”

张阖的唇瓣互相摩挲着，利威尔在怔住片刻后，猛地加深了这个吻。

等把怀里的人吻得重新晕晕乎乎，他顺着对方环抱的力度，俯身埋进她的颈侧。

“所以，一晚上都不专心，就是因为在想着这件事？”

灼热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耳垂和脖颈的皮肤极为不经逗弄，立即泛起阵阵颤栗。

宋初完全被又深又重的海啸包裹，她所有的本能都用来抵抗这股冲击，以及调整呼吸避免被溺毙过去，根本听不清他说的话，也完全没有余力去回应。

“那么现在，宋初，可以全身心专注在我身上，来感受我了吗？”

利威尔缱绻到极致的声音犹如叹息。

“就当是生日礼物吧。”

直到第二天中午，宋初才从沉睡中醒来。

猛地坐起身，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在脑子里闪过，但她现在还有点晕乎，视线毫无焦点的定在墙壁某处，大脑开始放空。

没一会儿，卧室房门被推开，穿着整齐的男人端着托盘走进来。

“醒了？”

那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宋初听来仿佛带着点嘲笑，意识回笼，她红着脸瞪向来人，“你太过分了！”

面对她的控诉，利威尔勾起无奈的笑容，将盛着红茶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倾身揽住那个忘记穿好衣服，因坐起来后被子滑落而露出大片肌肤的人。

带着茧子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嗯，抱歉，是我太过分了。”

他只是道歉，并不会承诺改正。

宋初丝毫没发现自己背部明晰的触感，继续控诉，“而且都中午了，怎么不叫醒我？”

自从在一起后，他们都在互相适应着对方的生活习惯。

利威尔已经可以在身边人动来动去的情况下，继续保持熟睡。

而宋初夜间就在卧室打坐调戏，也会偶尔陪着他，像凡人一样陷入睡眠状态。当然，这个“偶尔”其实也是在某些特定时候，比如被欺负狠了的昨晚。

不过，这一觉睡得有点久了，今天还有其他事要做呢！

利威尔继续柔声安抚，“你累到了，需要多休息，还想再睡会儿吗？”

“……”宋初被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噎住，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不睡了，看在今天是你生日的份上，不和你计较，等我调息一小时，然后出门带你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