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同人)决战华尔街(185)
这段话被翻译磕磕绊绊说给了海莉听,海莉低头沉思片刻,认为自己大概是听懂了。
“那应该怎么办呢?”她抬头,好奇地问道,“如果按照您说的,灾难、危机、死亡.....都只是宇宙的一次呼吸,随时随地都可能降临,难道我们只能被迫地接受命运,然后什么都不做吗?”
想到这里,她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问题。
“我不知道您能不能听懂我的意思......我见过有人面对既定的命运奋起反抗,结果把一切变得更糟,如果他一开始就接受结局,本来不会有什么亚洲经济危机。但我也见过,什么都不做——”海莉一顿,“于是灾难从地区蔓延到世界,就像是打开了一个装满瘟疫的盒子一样,真实完全糟透了的选择。行动,不行动,这中间的区别在哪里?”
她说这话的时候歪着头,紧蹙着眉,终于露出了本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一些孩子气。扎帕仁波切轻轻摇头,目光不再落在她身上,而是看向更远处的山脉与庙宇之间的云气翻涌。
“灾难不会消失。”他说,“因为它不是意外,而是自然的周期,如四季交替,如月盈月亏。你问如何避免,我说,不能避免。但你可以削弱它,延长它,推迟它的来临。最重要的是,学会控制。”
“控制。”她重复这个词。
“不是去控制那风暴本身,”仁波切微微一笑,“那是妄念,是傲慢。你要控制的,是你自己。”
“如果我们所处的世界本来就是失控的,也是如此?”
“是的。”扎帕仁波切点头,神情平静,“当你能控制自己,你就会开始看见因果的流动,看见什么时候该前行,什么时候该止步。把宇宙当成一个整体,一切联系都有迹可循。”
海莉没有再追问了,她学着当地人,做了一个虔诚地跪拜姿态。
扎帕仁波切向她施以一礼,随即又道:“我看到你的眼里没有迷茫,或许你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巴格马蒂河畔有一座焚烧尸体的高台,我们认为人死后在那里火化,灵魂又将在高台重生,生与死如此,别的事物也是同样的道理。”
“我明白了。”海莉垂眸说。
她离开庙宇,保镖、翻译簇拥着她走在拥挤脏乱的街头。离帕斯帕提那神庙不远就是巴格马蒂河,扎帕仁波切说的火葬场就在那里,整个河堤上正站满了人,围绕着一具被白布包裹的尸体做最后的告别,据说当地只有最高种性能在这里焚烧,海莉感到好奇,便站在那里看了许久。
不时有猕猴从身前跳过,海莉忽然意识到并没有人靠近她,她环顾四周,发现她金发碧眼的面孔和这样大的排场让当地人看她的目光都颇为敬畏。海莉注意到了这一点,忽而觉得很有趣。
“你是移民后裔?”她问自己雇佣而来一路陪伴自己的保镖,“你是哪里人?”
美国几乎每个人都可以算自己是移民后裔。
对方说:“我的父亲是波兰人。”
“你觉得他们怕我吗?”海莉扬起下巴问。
“当然。”
“你是波兰人。”海莉又说,“在美国,很多人都不喜欢波兰人。”
保镖沉默了片刻,海莉笑了笑,没有再追问。
同样是白人,西欧人和美国人却始终以俯视的姿态看待东欧人,他们讥讽其为贫穷、堕落、专制的遗民。“修水管的波兰人”在英格兰与美国一度成为文化刻板印象的代名词,而斯拉夫女人则被标签为冷艳、美貌,同时也是廉价的。
但离开白种人的世界,来到亚洲,一切又截然不同。旧有的等级在陌生土地上瓦解,人们将自身遭受的不公转嫁于更弱者身上。就海莉所知,东欧人在亚洲人面前拥有一种更为强烈的优越感,甚至比西欧人更深地执念于种族和文明的优劣评判,而这些批判,曾经出现在作为东欧移民的她自己身上。
这很不公平。
“走吧。”海莉说。
恰逢雪山上的云雾被缓缓拨开,层层遮蔽被风从脊背上卷走,露出那一线坚硬、冷冽、真实的雪线。
阳光穿透迷障,从天穹泻落,仿佛是命运伸出的一道指引,照在她站立的石阶上。
向上走。向上攀登。
去到更高处,在世界的顶端,在云与雪的分界线之上,能看清□□的走向。
“回去吧。”海莉转头对随行保镖说,“定最近一班到香港的机票,然后直接回纽约。”
她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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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8日,恒生指数期货的结算日,香港金融市场迎来了一场决定性的对决。
在此之前,金融监督管理局已经花费了一千多亿港元购买了恒生指数中33种成分股,既是监管者,又是股东,这引发了国际上巨大的舆论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