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瑛侍者扶住她：“别急，慢慢说。”

“天道剑...需要三滴情泪才能修复...”绛珠仙草气若游丝，“你的痴情泪...我的伤情泪...还有宝姐姐的...”

“忘情泪。”神瑛侍者接话，心如刀绞，“可她已...”

绛珠仙草突然抓住他的手：“不！她还活着！在我的记忆里...我看到她被关在幽冥炼狱...我们必须救她！”

神瑛侍者精神一振：“怎么救？”

“明日...凌霄殿...”绛珠仙草声音越来越弱，“魔君会以玉帝身份出现...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话未说完，她昏了过去。神瑛侍者将她小心抱起，心中已有决断。

明日凌霄殿上，不是魔君死，就是他们亡。

远处天边，那道黑色裂痕似乎又扩大了几分...

第14章 断剑重铸三生誓

凌霄殿前，万丈霞光中暗藏杀机。

神瑛侍者站在南天门外，手中断剑用布包裹，却掩不住那七个字的微光——“情至极处方为刃”。身旁的绛珠仙草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眼神坚定。他们身后，是闻讯赶来的二十八星宿中的几位，以及西王母一系的散仙。

“真要这么做？”角木蛟低声问，“当面指认玉帝被魔君附体，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神瑛侍者目光坚毅：“若坐视不理，三界危矣。”

亢金龙叹气：“西王母被囚，我们群龙无首。但若你们所言属实...”

“时间到了。”绛珠仙草突然道，指向凌霄殿方向。

只见殿门大开，仙乐飘飘。众仙官按班次列队而入，为首的太白金星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昨日宝库中的狰狞模样。

神瑛侍者与绛珠仙草对视一眼，并肩走向凌霄殿。沿途天兵欲拦，被角木蛟等人暗中阻挠。

殿内金碧辉煌，玉帝高坐九龙椅，头戴十二旒冠冕，面容隐在珠帘之后。但神瑛侍者敏锐地注意到，玉帝放在扶手上的右手——食指正以一种诡异的节奏轻敲，与记忆中幽冥魔君的习惯如出一辙。

“启禀玉帝，”太白金星出列奏道，“今日议事，首要便是处置太虚幻境叛逆神瑛、绛珠二人，以及...营救太虚真君之事。”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如惊雷炸在神瑛侍者耳边——宝姐姐果然还活着！

玉帝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怪异：“太虚真君擅闯天庭宝库，已按天规处置。神瑛、绛珠二仙，尔等可知罪？”

神瑛侍者上前一步，不卑不亢：“敢问玉帝，太虚真君触犯哪条天规？”

殿内一片哗然。太白金星厉喝：“大胆！玉帝面前岂容你放肆！”

玉帝却抬手制止，珠帘后目光如电：“盗取天道剑，其罪当诛。”

“是吗？”神瑛侍者突然扯下断剑上的布，“那请玉帝解释，为何天庭至宝会是一柄断剑？又为何剑身上刻着‘情至极处方为刃’？”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玉帝的手指停住了。

绛珠仙草趁机上前：“我们昨日在宝库亲耳听闻，太白金星与玉帝商议牺牲我以炼制仙灵之事。而真正的玉帝，绝不会出此下策！”

“放肆！”太白金星暴怒，周身突然腾起黑气！

众仙惊呼后退。神瑛侍者早有准备，断剑一挥，金光如网罩向太白金星：“现出原形吧，幽冥魔君的走狗！”

太白金星身形扭曲，竟化作一个浑身黑甲的魔将！他狂笑着撕开胸前铠甲，露出一个狰狞的魔脸图案：“晚了！魔君大人早已掌控天庭！”

凌霄殿大乱！众仙这才信了神瑛侍者之言，纷纷祭出法宝。但那魔将一声尖啸，殿外突然涌入无数幽冥妖魔！

“玉帝”缓缓站起，掀开冠冕珠帘——哪还有什么玉帝威仪，分明是一张半人半魔的恐怖面孔！左眼仍是玉帝的威严金瞳，右眼却已变成幽冥魔君的血红竖眸！

“千年布局，今日功成。”魔君的声音从玉帝口中发出，“西王母已被囚，三界再无阻我之人！”

神瑛侍者怒喝：“你把真正的玉帝怎么了？”

“他？”魔君冷笑，“就在这具身体里，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就像千年前，他眼睁睁看着七公主死在我手里一样！”

此言一出，殿内几位老仙浑身一震。当年七公主之死一直是天庭禁忌，无人敢提。

魔君似乎很享受众仙的恐惧，继续道：“你们以为七公主是战死的？不，是她自愿成为封印的一部分！而她的父君——尊贵的玉帝陛下，当时就躲在云后，连救女儿的勇气都没有！”

玉帝的左眼突然流下一行血泪，面部肌肉扭曲，似乎在挣扎。

魔君闷哼一声，强行压制住玉帝的反抗：“闭嘴！当年你为保天庭牺牲女儿，今日我就让你看着三界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