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一愣,算了算:“快一年多了。”
幸平尤利更疑惑了:“阿纲的爸爸离家有一年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事先不知道自己要离开呢?如果是真的要藏私房钱给自己用,他肯定会一起带走,妈妈每天都要去买菜,只是空调上面,他肯定有时间去把钱拿下来呀。”
泽田纲吉恍然,“尤利你的意思难道是……这些钱就是爸爸故意留下来给妈妈看的?为什么?”
“嗯……”关于这点,幸平尤利也有些想不明白。
“如果是这个的话,我可能有点猜测。”之前一直沉默着在厨房帮忙的最上恭子小声开口,在发现两个男孩都好奇看来之后,她有些害羞地说:“要出一年的外派,即便有电话和邮件可以随时沟通的话,也会非常思念的吧?而且无论是电话还是邮件都没有实体,泽田的妈妈肯定会觉得寂寞,但是如果在无趣的打扫工作中突然发现这种‘惊喜’,一定会觉得十分意外吧。”
“一边愤怒于丈夫的私房钱,一边惊喜于情书,然后得意地打电话和丈夫埋怨一通,听着丈夫的哀鸣窃笑……被距离隔开的陌生感重新因为同一个话题被连接上,然后在家里寻找新的惊喜,平静无聊的生活因为这种期待重新变得有趣起来……”最上恭子想了想后,有点羞涩地说:“如果是我的话,会觉得浪漫且愉快的。”
啊??会这样吗?
两个小男孩齐齐歪头。
“确实……妈妈刚才的声音一直在笑。”泽田纲吉回想了下,表情渐渐变得微妙起来。
他有些难以置信自己那粗枝大叶的笨蛋老爸居然会有这种细心的地方,那真的是他的父亲吗?不会是半路被什么人掉包了吧?
“很正常吧,人对着喜欢的人态度肯定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幸平尤利毫不犹豫地说:“就比如,阿纲如果半夜饿了,我会去给你做饭,但是如果狱寺同学饿了,我只会告诉他家里饼干的位置啊。”
他之所以能举出这个例子是因为这事真的发生过,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所以现在说起来格外的理直气壮。
泽田纲吉脸都红了,尤其是在看到最上恭子面上的惊讶后,更害羞了。
但害羞归害羞,他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对尤利……对尤利……”
等等!
泽田纲吉的表情僵硬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尤利的态度和对别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啊!
“是不一样的。”幸平尤利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毫不犹豫地说:“阿纲对我和对其他人不一样哦。”
泽田纲吉惊讶,他想了想,但实在想不出区别在哪里,他小心翼翼地问:“哪,哪里不一样?”
“一定要说的话,应该是没那么客气吧,从我们的角度看来的话。”这是山本武说的。
因为幸平尤利面对他的问询只是微笑不说话,泽田纲吉只能去问小伙伴,他有些担心自己对尤利的态度不够好,在听到这句时,更是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难道,难道我欺负尤利了!?”
他惊恐万分,山本武闻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的微妙情绪让泽田纲吉解读不能,不过还好山本同学的话说得还挺直接的:“唯有这点你根本不需要担心吧,嗯,这个有些难形容,就是,阿纲你刚才到尤利家里的时候,是很自然地就进去了厨房吧?”
泽田纲吉歪头,还是不太理解。
山本武于是干脆说得更明白一点:“你如果来我家,即便是我下厨,你也不会那么自然地直接进来,而是会问我是不是需要帮忙吧?”
这个的确……但那是因为他对尤利家更熟悉一点啊。
“还有,你对我们说话的时候会更委婉,会增加一些修饰,而对幸平的话,就很直接。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优劣啦,但狱寺对此苦恼了很久哦。”
“棒球混蛋你说什么啊!十代目怎样对我都可以吧!”
“等等!这个我没有吧!”泽田纲吉大惊,而山本只是轻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解释。
就等阿纲自己发现吧。
他有些坏心眼地想:发现那种被喜爱和信任滋养出的从容。
以及一并被滋养成长的果决。
那个时候的动物塑好像搞错了呢。
虽然看起来很像,但阿纲其实根本就不是兔子啊,就是不知道以为对象是可爱的食草动物的尤利有没有发现这一点?
好期待真相揭晓那天的到来。
山本武眨了眨眼睛,将咕噜咕噜冒泡的满肚子坏水咽下,一如既往地沉默着看热闹。
而那边的局势已经进展到将离家出走的风太收留,真是毫不意外的发展呢。
“阿纲你家里已经住不下了吧,你家只有两间房间,碧洋琪和妈妈一间,还要带上蓝波、一平,如果再睡小风太的话就太拥挤了,我这里倒是都是榻榻米,大家都能睡。就是开学后得和妈妈说一下,风太白天要过去,他毕竟才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