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被称之昂贵的——只有‘失去’的事物。”

无机质的绿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更加阴沉森冷，带着深深的讽刺意味。

“而你现在所有的一切，对于你或是对于他人而言，也不过就是几个数字，或者是一堆柴火，全部可以被燃烧殆尽……”

他顿了顿，歪着头，绿头发随着他的呼吸上下弹动着，嘲讽道：

“这不就和你最爱的那只蝙蝠一样吗？”

他低低地笑起来。

“你把钱砸在他身上，给他造玩具，造盔甲，造装备——”

他俯身，低头贴近布鲁斯，绿发在额前垂下，甜腻的声音划过耳道。

“结果呢？你的英雄如今却失去了曾经的底线，变成了和我一样的东西——”

布鲁斯看着那张脸上洋洋得意的表情，心底攀升的怒火自口中溢出，他忍不住反驳道：

“不……蝙蝠侠永远都不会变得和你一样。”

“是吗？看来你依旧对他抱有希望？”

小丑的眼珠转了转，喃喃道：

“真少见……”

“听着，”布鲁斯挺直了腰板，语气逐渐变得坚定起来，“网上的视频真实度很低，那仅仅是个谣传，我很清楚——”

他扫视着小丑的脸颊，似乎想用言语去说服他。

“那是个阴谋，这不是他会做的事……”

小丑没说话，仿佛在细细咀嚼那句话的味道。他的眼睛微眯，少许光线洒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白印。

忽然，他伸手轻触布鲁斯的嘴角，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布鲁斯的下唇缓慢滑过。

“慈善家先生，你拥有一张矛盾的嘴。你刚刚说他藏头露尾，是只夜行动物，但你现在却又反驳我的话，坚信他能守住自己的原则——”

小丑的目光显得兴味十足，两人对视着，直到布鲁斯略显尴尬的移开眼。

“前后不一，情绪反复……所以说，贬低只是一种伪装？你其实在全心全意的信赖他？”

“……我只是，”布鲁斯略显不适的偏过头，喘了口气，说道：“我只是在陈述我所知道的事实。”

话音刚落，小丑的笑意却缓缓收敛了下去。

他盯着布鲁斯看了两秒，仿佛在脑海中重新排列那句话里的每个词。

小丑的眼神锐利起来，他收回手，狐疑的询问道：

“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这算是什么问题？

布鲁斯愣了下，心中疑惑，思考片刻后，他给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最不会激怒对方的中肯的说辞。

“硬要说的话，就是单纯的金钱关系……我了解他的思想和意志…我们相互理解…彼此信任。”

同时，他往后靠了靠，以防松开的绳结被小丑注意到。

在刚刚对话的过程中，他一直在暗中拆解着束缚双手的绳结，但他显然高估了这群暴徒的手法，绳子被他轻松解开了，现在只能尽量用手抓着——以防止它们掉下去。

“相互了解？”

小丑站在原地，仿佛在认真思考这个词的意味。下一秒，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抬起手臂把那枚硬币丢了出去，它在空中打着旋，最终撞上墙壁，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

小丑低下头，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缓缓俯下身，亲昵地说：

“真有意思，你居然觉得自己能了解，原来你和那只蝙蝠之间有这么深的感情——”

布鲁斯迷茫地眨了眨眼，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小丑却没给他反驳的机会。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他在笑，但是笑容却显得阴森冰冷。

小丑凑近，将膝盖压在布鲁斯的双腿中间，右手抚上布鲁斯的后脖颈，手指从那一路滑到他的喉结上，然后虚扼住他的脖子。

布鲁斯身体紧绷，他极度不适应自己的弱点被敌人控制在手中，但出于目前的身份，他只能尽全力遏制自己的本能反应，不让自己一拳砸向这张可恨的笑脸。

那只苍白的手正在抚弄他的皮肤，布鲁斯感觉自己的脖子发热，发痒。

他听到了小丑那甜腻的声线。

“我讨厌他总把注意力分给别人——嗷嗷待哺的鸟宝宝，发情的猫咪，还有……”

那双绿眼睛狠狠的瞪视着他。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虚伪的，可爱的骗子。”

第74章沉默

了解？

他怎么敢说了解蝙蝠侠？

真可笑。

小丑很想就此收紧双手，给这个长得漂亮的阔佬涨涨教训，但他又想起韦恩是和蝙蝠侠交换的条件——所以他最后没有这么做，反而是轻轻拍了拍这张看上去有些恍惚的脸。

“你长得可真漂亮，”小丑的语气充满恶意，声音尖利，“蝙蝠侠是不是很喜欢你？他和你上床的时候也带着头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