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外不同，在迈进这里的第一步开始，遥路的笑容消失，语气冷峻。

“伊比喜队长正在审讯，目前还没人开口。”

“伊比喜？”

遥路挑了挑眉，他记得这人确实是审讯科出身的，这算专业对口了？

虽说交给伊比喜他并不担心，但他脚步不停，询问着蝎所在的牢房后，就径直走了过去。

他对傀儡术有些兴趣，不知道能不能在蝎口里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第148章 危险

吱呀——

审讯室的铁门在遥路身后缓缓闭合。

年久失修的铁门生锈，开关间总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却也为关在里面的犯人带来一丝压迫感。

随着遥路迈进的脚步，不轻不重的回响在空旷的房间内。

幽蓝的镣铐在黑暗中泛着冷光，红发少年垂着头，半跪坐的锁在墙边，发丝间露出脖颈处封住他查克拉的长针。

“砂隐的天才傀儡师，初次见面。”

遥路慢悠悠的走到房间内唯一的桌椅前坐下。

手指翻开整理好的档案册，纸张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三年前砂隐医院有十七具尸体失窃，发现时，脊椎都被替换成了松木轴承。”

像是终于提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蝎突然发出笑声，查克拉镣铐随着颤抖叮当作响。

“那些庸才的尸体，可比他们活着时有用得多。”

对于这种可以称得上反社会没有人性的话，遥路却见怪不怪。

影狩还供着一个大蛇丸呢……

他置若罔闻，却分出一丝余光，自然的瞥向一旁点燃的香炉。

这是医疗班和大蛇丸合作下特制的凝神香，能让人在放松状态下不自觉地吐露真言。

遥路将资料丢在一旁，用唠家常的姿势放松着靠坐在椅子上。

“你改造过声带？用青铜替换了环状软骨？很精妙的设计，但长期摩擦会导致变声吧？”

蝎终于抬起头，明明是少年人的样貌，却诡异的让人联想起傀儡。一双原本应该有神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非人的红光。

“木叶的医疗忍者都像你这么啰嗦？”

“只是职业病。”

遥路淡笑着解释一句，接着话锋一转，“你在砂隐的傀儡研发经费，去年被削减了四成吧？因为长老们认为人傀儡是'邪道'，而你奶奶也——”

镣铐突然剧烈晃动，发出金属碰撞的噪音，急切又暴躁。

“他们懂什么！”

蝎的指尖深深嵌入手心，“那些老东西连查克拉线的精细度都控制不好，居然敢质疑我的艺术！”

艺术吗……

遥路眼神暗了暗，他记得蝎一直追求的，好像是……永恒的艺术？

看了蝎一眼，遥路一边起身走向门口，一边朝蝎说道:“木叶正在研发的医疗辅助傀儡，需要同时操控多根查克拉线进行显微手术。半年前的实验事故因为操控精度不足，烧毁了患者的中枢神经。”

这件事，是从他派人关注蝎之后开始的。那边将一些傀儡的数据情报传回来，根据这些，村子这方面也发展了起来。

但终归是理论大于实践。

蝎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是他被俘后第一次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走到门口后，遥路打开门，朝外面之人说了什么。不久后门外递进一些资料，遥路接过这才又重新回到座位。

“听说你七岁时就能熟练运用查克拉线。去年川之国战役，砂隐伤员存活率突然提升，而那时你正好在附近执行任务。”

空气逐渐变得粘稠，蝎死死的盯着面前之人看。

传说中的“晓光之刃”。

他原以为只是被木叶推出来当烂好人的角色，愚蠢又天真，但接触下来，他才明白传闻中“只是看到就会不自觉亲近，相处一阵子就情不自禁喜欢”的含金量。

危险……

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你以为用这种拙劣的话术就能打动我？”

蝎的声音是少年的声音，但此时却像生锈的齿轮在相互碾压。

他盯着遥路的眼睛，不肯退让，一字一句道:“所谓医疗忍术，不过是延缓尸体腐烂的愚蠢把戏。”

遥路没有用语言反驳，缓缓解开衣服，露出胸口处不仔细看就会忽略的伤口。

"半个月前，这里还有一个拳头大的贯穿伤口。你知道要在这种情况下完成神经接续，需要多精确的控制吗？”

这……不可能！

蝎瞪大了眼睛，呼吸频率出现了短暂紊乱，这种惊讶中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总算符合现在的年龄。

遥路笑了笑，语气带着诱惑，“我可以给你真正的永恒。”

他起身，又慢条斯理，似乎早起穿衣一般随意，重新将几乎已经看不见的伤口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