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繁】陈喻哭了，他645。

星野的手机立刻疯狂震动起来——

[陈喻]：？？？你还是人吗

[墨池]：恭喜。

星野傻笑着回复墨池：“你查分了吗？”

[墨池]：国际学校不参加中考，但IB预估分45。

星野对着手机屏倒吸一口凉气——IB满分就是45。

当天下午，三家人聚在邵湛家的客厅里。

陈喻瘫在沙发上哀嚎：“我完了！四中去年分数线648！”

喻繁踹了他一脚：“你一模才635，知足吧。”

许盛端着果盘过来：“墨池确定直升世青高中部了？”

邵湛点头：“IB课程衔接更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星野身上。

“所以，”贺朝啃着苹果，“我家小星星是选人大附还是清华附？”

星野盯着两所学校的招生简章发呆。人大附中金灿灿的“全国第一中学”标题刺得他眼睛疼，清华附中的“理科优势学科基地”几个字又让他心跳加速。

“我……”星野攥着衣角，“我语文太差了，去人大附可能会垫底……”

谢俞突然开口：“星野。”

“嗯？”

“看这个。”谢俞把平板推过来，屏幕上是一张对比表——他居然连夜整理了两所学校近三年的高考数据。

清华附中的理科重点率比人大附中高3%，但文科低了7%。人大附的竞赛保送人数是清华附的两倍，但清华附的实验室资源更优……

星野看得头晕眼花。

贺朝一把揽住儿子的肩：“别想那么多，就问你自己——”他指了指心脏位置，“这里想去哪儿？”

星野张了张嘴，突然转向墨池：“如果是你……”

墨池推了推眼镜：“我会选清华附。”

“为什么？”

“实验室24小时开放。”墨池顿了顿，“而且离世青更近。”

陈喻一口可乐喷出来：“咳咳咳……这是重点吗？！”

星野瞪圆眼睛，低头盯着地板缝：“那……那我也选清华附。”

清华附中的林荫道上，星野亦步亦趋地跟着讲解老师，眼睛却不住地往化学实验室方向瞟。

“这是我们新建的量子计算科普中心。”老师骄傲地介绍，“高中部学生可以参与中科院的项目实习。”

墨池突然提问：“实验室准入有年级限制吗？”

老师惊讶地看了眼这个明显不是本校生的男孩：“原则上只对高二开放，但特别优秀的高一学生可以破例。”

星野悄悄扯了扯墨池的袖子：“你帮我问这个干嘛？”

墨池一脸平静：“提前规划。”

另一边，陈喻在北京四中的艺术楼里大呼小叫：“爸！这有3D打印工作室！我能把游戏角色打印出来！”

喻繁扶额：“你是来上学还是来玩的？”

陈景深却若有所思：“创意媒体课程确实适合他。”

中午，三家人约在清华附附近的餐厅吃饭。星野兴奋地比划着：“他们化学实验室有扫描电镜！初中部只有普通显微镜！”

贺朝戳了戳谢俞：“老谢，你儿子这狂热劲儿像谁？”

谢俞淡定地喝了口茶：“反正不像当年物理考28分的某人。”

许盛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志愿哪天填？”

“明天。”邵湛看了眼手机，“在学校机房统一填报。”

星野手里的筷子顿住了。

填报系统开放当天，清华附中的机房空调开得很足。

星野坐在电脑前，光标在“第一志愿”的选项上来回晃动。人大附中和清华附中的代码他只差最后一位数——1和2的区别。

“星野。”谢俞站在他身后，“密码是你生日。”

贺朝难得没插科打诨，只是揉了揉儿子的头发。

星野深吸一口气，输入密码登录系统。当填报页面弹出来时，他突然转头：“爸爸，你当年……是怎么选医科的？”

谢俞沉默片刻：“因为那是唯一能改变命运的路。”

“现在不一样了。”贺朝接话，声音比平时低沉，“你有无数条路可以选——”他指了指屏幕，“而这只是第一个岔路口。”

星野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后郑重地在第一志愿栏输入了“清华附中”的代码。

点击“确认”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尘埃落定，又有什么东西刚刚开始。

隔壁机位，陈喻正手忙脚乱地修改志愿：“爸！四中代码是多少来着？”

喻繁忍无可忍：“你查了三遍了！”

墨池安静地坐在角落的休息区——国际学校的学生不需要填这个系统。他手里拿着本《高等数学》，但目光一直落在星野身上。

七月底，录取通知书陆续送达。

星野收到快递时正在和墨池视频通话，拆封的手抖得差点撕坏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