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站在步道尽头的观景台，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轮廓分明。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生日快乐。”他说，“补昨天的。”

星野接过盒子，打开后愣住了——里面是一枚精致的星轨腕表，表盘上嵌着细碎的蓝宝石，在月光下像一片微缩的星空。

“这……太贵重了。”星野结结巴巴地说。

墨池垂眼调整表带：“不贵，编程比赛的奖金买的。”

当微凉的手指碰到手腕时，星野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夜风掠过步道，远处冬奥大跳台的灯光像一道凝固的彩虹。

“星野。”墨池突然开口。

“啊？”

“我喜欢你。”

世界突然安静了。星野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甚至怀疑站在几步外的墨池也能听到。

“你可以先考虑，”墨池的声音很轻，“我们先试试交往，等你18岁生日告诉我答案，好不好？”

星野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他低头看着腕表，秒针划过蓝宝石的声响清晰可闻。

“好。”他终于说。

墨池的眼睛在夜色中亮了起来。

回家的地铁上，两人肩并肩坐着，谁都没有说话。星野的左手放在膝盖上，墨池的右手搁在座椅边缘，偶尔因为列车晃动而碰到一起，又很快分开。

“那个……”星野盯着自己的鞋尖，“为什么是首钢园？”

墨池看着窗外飞驰的夜色：“初三暑假，你在这里说过想看星空。”

星野一怔——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当时他们刚结束中考，三家人一起来首钢园骑行。夜幕降临时，星野指着正在建造的滑雪大跳台说：“以后要在这里看星星！”

“你居然记得……”

“嗯。”墨池的侧脸被窗外灯光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星野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晚上十一点，星野轻手轻脚地推开家门，发现客厅灯还亮着。

贺朝和谢俞并排坐在沙发上，一个在看财经杂志，一个在翻医学期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切好的水果。

“回来了？”谢俞头也不抬。

星野僵在玄关：“……嗯。”

“首钢园夜景怎么样？”贺朝笑眯眯地问。

“还、还行。”

“墨池送你什么了？”

星野下意识捂住手腕，但已经晚了。谢俞的目光落在那块星空腕表上，挑了挑眉。

“就……生日礼物。”星野的耳朵越来越红。

贺朝突然放下杂志：“小星野，你知道你撒谎时会不自觉地摸鼻子吗？”

星野：“……”

谢俞合上期刊：“我们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但有些注意事项要提前说清楚。”贺朝不知从哪变出个小本本，“第一条，不准影响学习；第二条，不准夜不归宿；第三条……”

“贺朝。”谢俞踹了他一脚。

星野站在原地，突然笑了：“你们早就知道了？”

“从你初一那年偷画墨池肖像开始。”谢俞起身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去洗澡吧，明天还要上学。”

星野红着脸跑上楼后，贺朝一把搂住谢俞：“小朋友，咱们是不是该请邵湛喝顿酒？”

谢俞瞥他一眼：“为什么？”

“提前搞好亲家关系啊！”

谢俞：“……”

此后的日子里，有些事情变了，有些事情却没变。

星野依然会在物理竞赛前紧张得啃笔帽，墨池还是会默默递上整理好的错题集；陈喻照样每周来蹭饭，边吃边抱怨“你俩能不能别在饭桌下偷偷牵手”；贺朝时不时就要“偶遇”邵湛，美其名曰“交流育儿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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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星野的日记：11月16日，我们在首钢园看星空，或许18岁我的回答和今天心里的回答是一样的。

墨池的编程本：夹着一张首钢园的门票，背面写着“第一个吻的坐标：116.179°E，39.907°N”。

三人群聊：

贺朝：[照片]（星空腕表特写）@邵湛手艺不错啊

邵湛：……墨池自己设计的

许盛：等等你们什么时候见家长？

谢俞：。

作者：其实哪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告白，只不过是仰望已久憋不住的暗恋罢了。

第82章 判官笼中少年【番外】

星野发现学校里最近总有些不对劲。

先是图书馆的书总在半夜自行翻页，再是生物实验室的标本莫名消失，最后连监控都拍到走廊尽头有个模糊的白影——可每次保安赶过去，那里都空无一人。

“闹鬼了吧？”陈喻咬着冰棍说，“说不定你们学校前身是乱葬岗，听说建校时挖出过不少骨头。”

星野白了他一眼：“少看恐怖片。这么冷的天吃冰棍，小心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