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喻哽咽得说不出话，“什么时候准备的？”

“从第一次听你讲课开始。”江望川认真地说，“那天你在讲《滕王阁序》，阳光照在你身上，我就想——这个人，我要和他共度余生。”

陈喻又哭又笑地伸出手：“那你倒是给我戴上啊！”

降落在呼和浩特白塔机场时，陈喻的手指上已经多了一枚钻戒。

“所以这就是你包机的理由？”陈喻看着眼前整片被承包下来的草原牧场，目瞪口呆。

江望川从背后环住他：“嗯，不想让别人打扰。”

远处，几匹蒙古马在悠闲地吃草，白色的毡房像珍珠一样散落在绿毯上。陈喻突然转身揪住江望川的衣领：“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动用了所有年假？”

江望川轻笑：“还预支了明年的。”

“江望川！”

“嘘——”江望川低头吻他，“听。”

风从草原深处吹来，带着青草和野花的香气，远处传来马头琴悠扬的旋律。陈喻突然想起什么：“你什么时候学的蒙语？”

昨晚在酒店，江望川用蒙语和当地向导流利对话的样子让他大吃一惊。

“秘密。”江望川笑着躲开他的追打，“陈老师不是教语文的吗？怎么不说几句应景的诗？”

陈喻瞪他一眼，随即望着无边的草原轻声念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错了。”江望川从背后抱住他，“是风吹草低见新郎。”

陈喻耳尖通红：“……肉麻！”

夜晚的草原比白天更美。星河低垂，仿佛伸手就能摘到星星。

毡房里，老阿妈端来热气腾腾的手把肉和奶茶。陈喻学着当地人的样子盘腿坐下，不小心打翻了盐罐子。

“小心。”江望川自然地接过盐罐，用手指蘸了点盐抹在陈喻唇上，“草原上的规矩，打翻盐罐的人要受到惩罚。”

陈喻舔了舔嘴唇：“什么惩罚？”

“罚你……”江望川靠近，呼吸拂过他的耳畔，“永远和我在一起。”

老阿妈笑着出去了，毡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炭火噼啪作响，陈喻靠在江望川肩上，突然说：“其实我准备了求婚的。”

江望川一愣：“什么？”

陈喻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本子：“本来想等你下次执飞的时候，在乘客广播里念的。”

江望川翻开本子，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是他这些年来所有航线的飞行记录，每一条后面都附着一首小诗。

“南京-北京，CZ6110，你第一次带我体验驾驶舱……”

“广州-拉萨，CZ3247，你在缺氧环境下还坚持给我写情书……”

“上海-乌鲁木齐，CZ6981，你看着天山说我比雪峰还好看……”

最后一页写着：“谨以此文献给江望川副驾驶——你永远是我最想降落的机场。”

江望川的眼眶红了：“陈喻……”

“肉麻死了是不是？”陈喻把脸埋进他怀里，“我就知道比不过你……”

话没说完就被吻住了。远处传来牧民们的歌声，悠长而深情，像极了他们交错的心跳。

回南京的飞机上，陈喻靠着江望川的肩膀睡得正香。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乘务长过来送饮料时小声笑道：“江副驾驶，恭喜啊。”

江望川轻轻帮陈喻掖好毯子：“谢谢。”

“对了，”乘务长突然想起什么，“塔台刚才传来消息，说有个叫墨池的乘客给您留言。”

江望川挑眉：“他说什么？”

“说……”乘务长忍着笑，“星野哭了五天说是你把好兄弟抢走了，让您准备好赔精神损失费。”

陈喻迷迷糊糊醒来：“嗯？谁哭了？”

“没事。”江望川亲亲他的额头，“睡吧，我的陈老师。”

飞机穿过云层，在蔚蓝的天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航迹。就像他们的爱情，始于万米高空，终于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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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陈喻的教案本：最后一页画着飞机和草原的简笔画，旁边写着“下次带学生们写《我的飞行员师娘》”。

航班广播录音：

“各位乘客您好，我是本次航班副驾驶江望川。今天我想借用电台对我的先生说——陈喻，你是我永远的航向。”

（背景音是乘客们的欢呼和鼓掌）

三人群聊：

星野：[照片]（哭红的眼睛）

墨池：@江望川赔偿清单已发邮箱

江望川：转账50000元

陈喻：？？？你哪来这么多私房钱？

江望川：……糟糕。

作者：为了赶进度，今天更三篇。

第106章 海风与誓言

三亚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海岸线，细软的白沙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碧蓝的海水轻轻拍打着岸边，带来咸涩而清新的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