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震动，星野发来一张照片——三个男孩举着“状元及第”雪糕站在古柏下，墨池难得地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

[星野]：爹地！墨池请客！

贺朝把手机举到谢俞面前：“看，多好。”

谢俞看着照片里儿子明亮的眼睛，突然翻身跨坐在贺朝腰上亲吻着贺朝。

……

远处传来钟声，惊起满树麻雀。

午后阳光炙热，三人拐进琉璃厂西街的冷饮店。陈喻咬着吸管刷短视频，突然惊呼：“我去！这不是贺叔叔吗？”

手机上是某次金融峰会的新闻图，贺朝作为主讲人站在台上，西装革履的样子和家里那个穿睡衣抢电视的爹地判若两人。

“我爹说那领带是爸爸挑的。”星野凑过去看，“不过我觉得爹地的西装颜色不好看了......”

墨池突然问：“谢叔叔为什么不当外科主任？”

“啊？”

“去年《医学前沿》刊登过他的论文，引用量很高。”墨池的指尖在玻璃杯上划出水痕，“按资历应该升职了。”

星野怔了怔。他想起上周深夜去卫生间时，看见爸爸在书房揉手腕的样子，灯光下那些细小的疤痕像银色的溪流。

“可能是......”星野戳着杯底的椰果，“为了每天能准时回家给我做饭？”

陈喻噗嗤笑出声：“谢叔叔做的饭能吃？上次那个番茄炒蛋——”

“我爸爸煎的荷包蛋世界第一！”星野突然提高音量，引得邻桌客人纷纷侧目。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却还是固执地盯着墨池，“就、就是很好吃。”

墨池安静地看着他，忽然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给你。”

“这什么？”

“十一学校和清华附中近五年中考压轴题解析。”墨池低头喝奶茶，“我按知识点分类重排了。”

星野翻开笔记，扉页上用铅笔写着极小的字：“荷包蛋确实不错。”

“......盐放多了。”

谢俞皱眉咽下排骨，贺朝立刻凑过来就着他的筷子尝了一口：“还行啊？”

“你味觉失灵了。”

“那吃这个。”贺朝把清炒芥蓝推过去，“专门跟咱爸学的，健康。”

暮色透过厨房纱窗漫进来，灶台上的汤锅咕嘟咕嘟冒着泡。谢俞看着贺朝切菜的背影，T恤下摆随着动作掀起一角，露出腰间结实的肌肉——那里有道疤，有一年和他回老贺家，院子后面有枇杷树结果，贺朝非要爬树，不小心脚滑摔了下来，虽然不高但也刮到了树枝。

“看入迷了？”贺朝头也不回地笑，“哥知道自己帅。”

谢俞走过去，下巴搁在他肩上：“星野说几点回来？”

“六点之后......哎，小心，油崩到了！”贺朝手忙脚乱地关火，突然感觉耳垂一热。

谢俞含着他耳垂含糊道：“还有两个小时。”

锅铲再次掉在地上。

“我回来了——”

星野推开门时，客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贺朝和谢俞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影，两人中间留着恰到好处的空隙。

“玩的开心吗？”谢俞招手让他过来。

星野瘫在沙发上，把脑袋枕在谢俞腿上：“墨池给我讲了三个小时化学......”

贺朝噗嗤笑出声：“这叫放松？”

“......但挺开心的。”星野摸出手机，“爸爸，你看这个。”

照片里，三块木牌在古树枝头轻轻摇晃。谢俞放大看了许久，忽然问：“想好报哪所高中了？”

“嗯。”星野仰头看他，“清华附中的竞赛班。但是如果可以我也想冲一冲人大附中。”

贺朝揉乱他头发：“大学不跟墨池出国？”

“我不要”星野认真，“我就要上国内，未来上国内大学。”

电视里，电影正放到结尾，主题曲缓缓响起。谢俞的手指穿过儿子柔软的发丝，忽然想起十八岁的贺朝在课桌下偷偷牵他手时。

“急什么，我们有的是时间。”

---

【彩蛋】

1.星野的错题本夹着国子监门票，背面是墨池写的化学公式

2.贺朝手机里存着影院监控截图——最后一排两个模糊的接吻身影

3.三人群聊：

-陈喻：[图片]（纠缠的红绳木牌）

-许盛：@邵湛管管你儿子

-邵湛：已保存，等他们结婚时用

-谢俞：......

-贺朝：老邵你变了！

第57章 盛夏的答卷

凌晨一点十七分，谢俞被喉咙的干涩感唤醒。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身旁熟睡的贺朝。走廊尽头的房间门缝下漏出一线光亮，在漆黑的地板上格外刺眼。

谢俞站在星野门前，听着里面翻动书页的沙沙声，转身下楼热了杯牛奶。

“咚咚。”

“爸爸？”星野的声音有些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