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你许我长生无病,我免你孤苦伶仃(155)
他看着陈伶眼底跳动的疯火,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仁慈?”他扯松领带,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铁板,“你教过我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陈伶的眼睛亮了亮,像看到猎物露出獠牙的野兽。
“那就去做。”他拍了拍黑伶的脸,力道不轻,“让我看看,我的影子是不是真的长了爪子。”
黑伶抓起车钥匙摔门而出时,暴雨正下得最凶。
车在雨里开得像疯了一样,雨刮器根本赶不上水流的速度,前方的路模糊成一片惨白。
他想起第一次跟着陈伶去收债,那个老板抱着他的腿哭,说家里有刚满月的孩子。
陈伶笑着递给他一把刀,说:“割了他的舌头,看他还怎么哭。”
那天他手抖得厉害,刀掉在地上。
陈伶没骂他,只是蹲下来捡起刀,亲手割了那人的舌头。
血溅在他脸上时,陈伶说:“记住,同情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现在想来,陈伶大概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试验品——看一块干净的石头,要多久才能被染成和他一样的黑。
废弃仓库里弥漫着铁锈和尿骚味。
张副总被绑在铁架上,嘴里塞着破布,看见黑伶进来,眼睛里爆发出求生的光。
黑伶从工具箱里拿出老虎钳,走到他面前,慢条斯理地扯掉破布。
“黑爷,饶了我!”张副总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陈伶逼我的!他说只要我……”
黑伶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我给你的钱,”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前的死寂,“你赌输了多少?”
张副总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黑伶笑了笑,拿起老虎钳夹住他的手指。
“说不说?”
“三、三成……”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黑伶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截断指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积水中。
“还有呢?”他问,仿佛只是捏碎了块饼干。
张副总的惨叫声在仓库里回荡,混着雨声显得格外凄厉。
黑伶一根根卸着他的手指,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狠。
直到张副总疼得晕过去,他才停手,拿出手机给陈伶打了个电话。
“处理完了。”他说,听不出情绪。
“用的什么方式?”陈伶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老虎钳。”黑伶看着地上的血污,“他说,是你逼他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发出一阵低笑,笑得越来越疯,像有无数根针在刺人的耳膜。
“他当然会这么说。”陈伶的声音裹着笑滚过来,“但你信吗?”
黑伶没说话。
他信不信有什么用?
从他拿起老虎钳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和陈伶站在同一条血路上了。
“回来吧。”陈伶的声音突然软下来,软得像毒蛇吐信,“我给你留了好东西。”
黑伶回到别墅时,客厅的灯亮得晃眼。
陈伶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个黑丝绒盒子。
看见黑伶进来,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过来。”
黑伶走过去坐下,身上的血腥味混着雨水味,把空气都染得浑浊。
陈伶打开盒子,里面是枚戒指,铂金的,上面嵌着块墨色的宝石,像只没有瞳孔的眼睛。
“给你的。”陈伶拿起戒指,想套在他手上。
黑伶缩回手。“我不要。”
“怎么?”陈伶挑眉,“怕戴上就摘不下来了?”他突然抓住黑伶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硬是把戒指套了上去。
“这是我找人定做的,里面刻了字。”
黑伶低头看着戒指,宝石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渗进来。
他用指甲抠了抠内侧,摸到一行细密的字——“我的影子,我的骨”。
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他猛地站起身,想去洗手间,却被陈伶拽住。
“跑什么?”陈伶的脸贴得很近,呼吸里有酒气和淡淡的血腥味,“怕了?怕承认你早就离不开我了?”
“放开我!”黑伶低吼,眼眶泛红。
“放开你?”陈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放你去哪里?回那个孤儿院?还是去当你的‘好人’?黑伶,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指着墙上的镜子,“你和我,早就成了一个人!你血管里流的,都是我给你的血!”
黑伶看着镜中的自己,衬衫上沾着血,眼底是和陈伶如出一辙的狠戾。
那枚墨色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像个丑陋的烙印。
“我和你不一样。”他咬着牙说,声音却在发颤。
“哪里不一样?”陈伶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是你比我多了颗良心,还是你觉得自己比我干净?”他突然咬了咬黑伶的肩膀,“上次你为了抢地盘,放火烧了李老三的仓库,里面可有三个孩子。你当时怎么没想过‘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