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你许我长生无病,我免你孤苦伶仃(161)
“我看见你把最后一块面包分给那个小丫头,”陈伶的声音很轻,轻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嫉妒。凭什么你干干净净的,我就得在泥里滚?”他凑近黑伶,眼底闪着疯狂的光,“所以我烧了它。我要让你跟我一样,什么都没有,只能跟着我。”
黑伶的呼吸骤然停止,冰锥在手里抖得厉害。
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救赎,是场蓄谋已久的掠夺。
“该你了。”陈伶舔了舔手臂上的血,“说句真心话。你是不是……有时候会想我?”
黑伶的眼前晃过陈伶教他用刀的样子,晃过他用碎玻璃给自己划疤的样子,晃过他在酒会上用枪指着林晚,却在自己抵着颈动脉时,把子弹射向天花板的样子。
那些画面像带刺的藤蔓,早就缠进了骨血里。
“我恨不得你死。”他说,声音却没什么力气,像句谎言。
陈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看,你又骗自己。”
他突然抓起黑伶的手,把冰锥按在自己心口,“来啊,捅下去。杀了我,你就能彻底摆脱我了。”
冰锥的尖端刺破了衬衫,凉意贴着皮肤爬。
黑伶看着陈伶眼底的期待和疯狂,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夕阳下的宴会厅,陈伶说“你赢了”时,眼底那片死寂的灰烬。
原来疯子最狠的算计,是逼你承认,你早就和他一样疯了。
“我们一起死吧。”黑伶突然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抓起陈伶的手,把另一把冰锥抵在自己心口,“这样,就再也分不出谁是谁的影子了。”
陈伶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簇燃烧的鬼火。
“好啊。”他笑着说,手指扣住黑伶的手指,“一二
三——”冰锥同时刺进两具身体的瞬间,黑伶仿佛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像当年被他碾过的碎玻璃,像陈伶擦了无数遍的高脚杯,像那面映出两个疯子的穿衣镜。
血混在一起,滴在那坛泡着王老板手的酒里,溅起细碎的涟漪。
黑伶看着陈伶的脸在眼前慢慢模糊,突然觉得很可笑——他们斗了这么多年,恨了这么多年,到最后,还是要用同一种方式,去往同一个地方。
“你看……”陈伶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满足的笑意,“我们果然……是一体的。”
黑伶没说话,只是看着月光从铁架的缝隙里漏下来,照在两具相拥的尸体上,像给这场漫长的疯癫,盖上了块苍白的布。
雨又开始下了,敲打着工厂的铁皮屋顶,敲得像首送葬的歌。
远处的城市亮着万家灯火,温柔得像个永远醒不来的梦。
而这里,只有铁锈、血腥,和两具再也分不清彼此的骨血。
就像他们注定的结局——在疯狂里纠缠,在毁灭里相融,成为彼此永恒的倒影。
17005个字,献上。
第32章 「覆伶」琉璃碎,金粉浓
一、霓虹浸骨鎏金会所的水晶灯碎成千万片流光,泼在陈伶露着一截腰线的丝绸衬衫上。
他指尖夹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漫过眼尾那颗朱砂痣时,像给那抹艳色蒙了层纱。
“赢总倒是舍得,把城西那块地给了沈知意。”陈伶屈起指节敲了敲黑檀木桌面,冰裂纹玻璃下压着的威尼斯面具泛着冷光,“就不怕我在董事会上,把他挪用公款的证据摔出来?”
赢覆刚结束跨国会议,定制西装袖口还沾着些微巴黎的夜雾。
他没看陈伶,只慢条斯理地用银签挑开生蚝,柠檬汁滴在瓷盘上的声响,倒比陈伶的话更清晰。
“你不会。”赢覆的声音裹着金丝楠木的沉,“你手里握着的牌,从来不是用来打出去的。”
陈伶忽然笑了,烟蒂在水晶烟灰缸里碾出细碎的火星。
他起身绕到赢覆身后,冰凉的指尖顺着对方颈侧动脉滑下去,隔着昂贵的料子,能摸到那沉稳如钟摆的心跳。
“赢总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他俯在赢覆耳边吐气,香水混着烟草味织成张软网,“可沈知意那蠢货,居然敢在我常去的画廊,买走最后一幅莫迪里阿尼。”
赢覆终于抬眼,眸色比他指间的黑曜石戒指更冷。
他抬手握住陈伶作乱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对方无法挣脱——就像他掌控着这座城市的经济脉络,也总能掐住陈伶的七寸。
“明晚有场私人拍卖。”赢覆松开手,抽出帕子擦了擦指尖,“有幅《梦》的手稿。”
陈伶挑眉,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重新点了支烟。琉璃盏里的威士忌晃出琥珀色的弧光,映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势在必得。
“赢总这是……补偿我?”
“是提醒你。”赢覆将帕子丢进侍者托盘,“别像只猫似的,为了条鱼干就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