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你许我长生无病,我免你孤苦伶仃(181)
放学前,陈伶在姜小花的作业本里发现了一张画:四个小人手拉手站在树下,左边两个脑袋凑得特别近,右边两个手里各拿着盆草,画的角落写着三个字:好朋友。
第十三章 :阿宴的糖
深秋的班会课,老师让大家写“最想实现的愿望”。简长生写“希望物理及格”,孙不眠写“薄荷长到天花板”,陈伶盯着稿纸看了半天,笔尖落下时,却写了个名字:阿宴。
他以为自己早就接受了弟弟不会回来的事实,可每次路过老槐树,总觉得那树影里藏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孩,正举着糖朝他笑。
“想什么呢?”简长生凑过来,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脸都皱成包子了。”
陈伶把稿纸折起来塞进书包:“没什么。”
“是不是又想起阿宴了?”简长生把棒棒糖塞到他嘴里,葡萄味的,“周末我们去游乐场吧,就你弟弟走失的那个,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陈伶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已经很多年没去过那个游乐场了,每次路过都绕着走,怕看到旋转木马会想起阿宴当时哭着要坐的模样。
“我陪你去。”简长生的手指在他手背上画圈,“要是遇到鬼屋,我替你挡着。”
孙不眠突然从后面冒出来:“算我一个,我知道哪条路的棉花糖最好吃。”
周六的游乐场挤满了人。
旋转木马的音乐还和当年一样,陈伶站在围栏外,突然看见个穿黄色外套的小男孩,正举着棉花糖往过山车那边跑,像极了阿宴。
“阿宴!”他下意识地追过去,撞到了卖气球的小贩,五颜六色的气球飞了满天。
简长生抓住他的胳膊时,他的手还在发抖:“不是他,陈伶,不是他。”
“我知道。”陈伶的声音很哑,眼泪却掉了下来,“可我总觉得他就在附近。”
孙不眠买来三支棉花糖,递给他们:“我刚才问过管理员,十年前确实有个叫阿宴的小孩在这里走失,后来监控拍到他跟着个老奶奶走了,往后山去了。”
“老奶奶?”陈伶的瞳孔骤缩,“什么样的老奶奶?”
“说是穿蓝布衫,手里拄着拐杖,拐杖头是铜的,刻着花。”孙不眠回忆着管理员的话,“他们说那老奶奶经常来游乐场,总给小孩发糖。”
陈伶突然想起姜小花奶奶的照片,也是穿着蓝布衫,嘴角的皱纹里像藏着糖。
他转身往游乐场后门跑,简长生和孙不眠对视一眼,赶紧跟上去。
后山的路很难走,长满了带刺的藤蔓。陈伶却像认识路似的,在树林里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棵老橡树下——树根处有个树洞,里面放着个铁皮糖盒,上面印着褪色的卡通图案,正是阿宴小时候最喜欢的那款。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半盒奶糖,还有张画,是个小孩牵着老奶奶的手,旁边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奶奶说哥哥会来找我,我在树洞里藏了糖。”
陈伶的手指抚过那些字,突然明白过来。阿宴不是走失,是跟着姜小花的奶奶走了——那个总穿蓝布衫的老人,用糖骗走了他,却没伤害他,还让他在树洞里藏了给哥哥的信。
“他还活着。”陈伶把糖盒抱在怀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姜小花的奶奶不会伤害他的。”
简长生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我们去找,一定能找到。”
回去的路上,陈伶把奶糖分给大家。简长生咬着糖,突然指着路边:“你们看!”
老槐树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个弯腰的老人,手里牵着两个小孩,一个扎羊角辫,一个穿着校服,正往远处走。
第十四章 :蛇与红绳
期末考试结束那天,学校组织去敬老院慰问。
陈伶被分配给一位姓姜的老奶奶读报,老人的眼睛不好,却总笑着说:“你读得真像我们家小花,就是声音再冷点就好了。”
“您是姜小花的奶奶?”陈伶的声音顿了顿。
“是啊。”老人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放在他手心,“这是小花让我交给你的,说等你能坦然提起阿宴了,再给你。”
是个铜制的蛇形吊坠,和姜小花纹身的图案一模一样,背面刻着两个字:“同生”。
陈伶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想起姜小花埋铁盒时的眼神,想起老槐树上的校服外套,突然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诅咒不是用来筛选,是用来牵绊的,就像蛇会缠着红绳,永远不会分开。
离开敬老院时,陈伶在门口的公告栏上看见张照片,是敬老院的集体照。
第二排最左边站着个男孩,眉眼像极了阿宴,正对着镜头笑,旁边站着的老人,正是姜小花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