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你许我长生无病,我免你孤苦伶仃(197)
陈伶手里的拍板打得更轻了,唱腔也愈发柔软,像是怕惊扰了花架下的春色,又像是只唱给眼前人听的私语。
他唱到“怕则怕道貌岸然难再逢”时,尾音微微发颤,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竟让简长生想起了那个雷雨夜里,他蜷缩在自己怀里,像只受惊的小兽。
一段唱完,拍板“嗒”地收了尾音,花架下静得能听见风吹紫藤萝的簌簌声。
陈伶放下拍板,看着简长生,眼底带着点紧张,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听?”
简长生摇摇头,声音有些发哑:“很好听,比戏班子里的先生唱得还好。”
陈伶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也就只唱给你听。”
“为什么?”简长生问。
“因为……”陈伶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简长生的耳廓,“这戏里的温柔,只能给你一个人。”
简长生的耳根瞬间红了,他看着陈伶近在咫尺的眉眼,看着他眼底清晰的自己,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了他拿着拍板的手。
陈伶的手很暖,指尖因为常年握笔、偶尔练剑,带着点薄茧,此刻却被他握得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再唱一段吧。”简长生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恳求。
陈伶没拒绝,拿起拍板又唱了一段,这次是《牡丹亭惊梦》里的“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他唱得更柔了,像是怕惊扰了这春光,也像是怕惊扰了怀里的人。
唱到动情处,他微微侧过头,靠在简长生的肩上,唱腔里带着点慵懒的依赖。
阳光透过紫藤萝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
简长生能感觉到陈伶靠在肩上的重量,能闻到他发间的花香和檀香,能听见他清润婉转的唱腔。
他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世人所说的岁月静好。
他知道陈伶很强,能在老爷子面前据理力争,能把李叔怼得哑口无言,能在危急关头护他周全。
可这样的陈伶,愿意在他面前卸下所有铠甲,用最柔软的唱腔,唱最温柔的戏文,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
就像现在,他靠在自己肩上,唱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撒娇,像个需要被疼爱的孩子。
简长生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以后,常唱给我听,好不好?”简长生的声音很轻,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安宁。
陈伶在他肩上蹭了蹭,像只温顺的猫,声音闷闷的:“好,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风吹过花架,紫藤萝的花瓣落了下来,轻轻落在两人的发间、肩头。
陈伶的唱腔还在继续,清润婉转,像一汪春水,把两个人的心跳,都泡得软软的。
第二十八章 卸妆时
陈伶有个从不示人的木箱,藏在书房最深处的柜子里。
这天简长生帮他整理书架,不小心碰掉了柜子上的铜锁,那木箱“啪嗒”一声掉了下来,摔开了盖子。
里面装的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珍贵字画,而是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戏服,水红色的,绣着缠枝莲纹样,还有一盒油彩和几支精致的画笔。
简长生愣住了,他没想到陈伶竟还藏着这些东西。
陈伶进来时正好看见,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快步走过来想把箱子合上,却被简长生按住了手。
“这是你的戏服?”简长生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好奇。
陈伶的耳根红了红,点了点头,语气带着点不好意思:“以前偷偷学戏时做的,好多年没碰过了。”
“能……穿上给我看看吗?”简长生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想象不出陈伶穿上这身戏服会是什么模样。
陈伶犹豫了一下,看着简长生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等晚上吧,现在人多眼杂。”
夜幕降临时,陈伶果然穿上了那身水红色的戏服。
他本就生得俊朗,穿上红衣后,更添了几分风流倜傥,眉眼间带着点戏文里才有的缱绻柔情。
“好看吗?”陈伶在简长生面前转了个圈,像个炫耀新衣服的孩子。
简长生看得有些出神,点了点头:“好看。”
陈伶拿起油彩,想往脸上画,却被简长生拦住了:“我帮你画吧。”
“你会吗?”陈伶有些惊讶。
“看戏班子的先生画过,试试吧。”简长生拿起画笔,蘸了点白色的油彩,小心翼翼地往陈伶脸上抹。
他的动作很生涩,力道也掌握不好,画出来的眉眼歪歪扭扭的。
陈伶却没笑他,只是乖乖地坐着,任由他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眼神温柔得像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