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你许我长生无病,我免你孤苦伶仃(299)
少女显然怕了咒文的气息,身影晃了晃,竟往陈伶身后躲了躲,眼神里满是警惕:“你……你帮我?”
陈伶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拍了拍少女的肩:“傻丫头,他哪是帮你,是嫌你吵着他打盹。”他转头看向忌,眼尾的猩红亮得惊人,“不过老东西,你这反应倒是快——怎么,怕我被这小丫头片子打伤?”
忌没理他,只是操控着咒文茧往灯笼边挪了挪:“雪莲精魄能安神,让她在灯笼里待着,省得你天天来烦我。”
“我烦你?”陈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凑近忌,两人鼻尖几乎相抵,“明明是你看我带了好东西,舍不得我走。”
忌的耳尖似乎泛起点淡红,却依旧嘴硬:“我是怕你把昆仑墟的麻烦引到我这儿来。”
“哦?”陈伶故意拖长了调子,指尖轻轻点在忌的锁骨处,“那我现在就走,把这小丫头扔给你,如何?”
忌的指尖猛地攥紧,灯笼里的藤蔓突然缠上陈伶的手腕,像是在挽留。
他自己都愣了愣,随即松开手,语气恢复平淡:“……罐子碎了,你赔我个新的。”
陈伶看着缠在手腕上的藤蔓,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没了以往的戏谑,多了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
“行啊,赔你个金的银的?还是用你的鳞片镶边的?”
少女在咒文茧里看得发懵,忍不住开口:“你们……到底是敌是友?”
陈伶转头瞪她:“小孩子家家别乱问。”说着却反手给了忌一个眼神,那眼神里藏着的笑意,比灯笼的光还要亮。
忌没接那眼神,只是操控着咒文,把雪莲精魄的茧吊在灯笼边,刚好能被红色藤蔓缠绕着。
“生风留着,精魄借我用几天。”他顿了顿,补充道,“算我欠你个人情。”
“人情?”陈伶挑眉,突然凑近他耳边,用气音说,“那我可要个大的——等我下次来,你得化出人形陪我去岸上走走,看看你这深海咒影,在人间的‘戏台’上,能不能当个合格的‘配角’。”
忌的身形僵了僵,灯笼的光芒忽明忽暗。过了许久,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个单音节:“……滚。”
陈伶笑得更欢了,转身时拽了拽新得的红披风,披风边缘的黑色咒文与灯笼光交相辉映。
“等着我啊,老东西!”
他的身影消失在边界时,忌才低头看向手腕——那里还留着陈伶指尖的温度,像那缕生风,带着点不属于深海的暖意。
灯笼里,红色藤蔓缠着雪莲精魄的茧,半红半紫的小花在白气中轻轻摇曳。
忌抬手碰了碰花瓣,轻声道:“岸上……有那么好看?”
没人回答他。
只有深海的暗流,带着那缕若有若无的雪莲清香,在灯笼的光晕里缓缓流淌,像是在替某个红色身影回应——你去了,就知道了。
陈伶下次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个沉甸甸的木匣子。
匣子上缠着暗红流苏,边角镶着黄铜,一看就不是凡物——是他从人间一座刚被烧毁的戏楼里刨出来的,据说是某出失传古戏的戏本孤本。
“老东西,看我带什么好东西了?”他隔着三丈远就扬声喊,红伞在身后拖出道猩红残影,“这可是能让你‘预习’岸上戏台的宝贝,比你天天对着海骨头有意思多了。”
忌的人形正趴在灯笼边缘数咒文玩,闻言慢吞吞抬眼。
视线扫过木匣时,灯笼里的红色藤蔓突然直挺挺竖了起来,像条嗅到肉味的蛇——藤蔓上还缠着雪莲精魄的茧,此刻茧上竟渗出层淡白雾气,与木匣散出的气息缠在了一起。
“戏本?”忌的声音里带了点好奇,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灯笼壳,“人间的戏文,有什么看头?”
“看头可大了。”陈伶几步窜到他面前,“啪”地打开木匣。
里面铺着暗黄的宣纸,墨迹早已发乌,却依稀能看出上面画着繁复的戏台布景,旁边批注着密密麻麻的唱词。
最显眼的是张夹在里面的彩绘图,画中旦角穿着与陈伶相似的红戏袍,眼尾却点着两抹胭脂,比陈伶多了几分柔媚。
“你看这出《渡海记》,”陈伶指着绘图,眼尾的猩红映着纸上的色彩,“讲的是深海精怪上岸寻人的故事,是不是跟我们俩挺像?”
忌的目光落在绘图上那抹与陈伶相似的红,又扫过戏本上“渡海”二字,指尖突然顿住。
灯笼里的藤蔓不知何时缠上了木匣边缘,正偷偷往里面钻,像是想舔舐那些墨迹。
“精怪上岸……多是没好下场的。”他慢悠悠道,指尖弹出道细咒,把探头探脑的藤蔓打了回去,“戏文里的故事,十有八九是骗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