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你许我长生无病,我免你孤苦伶仃(333)
朋友们看着他疯癫的样子,心里又难过又无奈。
他们想把陈伶的东西收起来,却被楼羽拼命地阻止。
“不准碰!那是陈伶的东西!”他像一只护崽的狼,对着他们嘶吼。
朋友们没办法,只好离开了。
楼羽把自己锁在屋里,抱着陈伶的枕头,闻着上面残留的、早已不存在的味道,哭了很久。
“陈伶,他们都不相信你在这里。”他哽咽着说,“没关系,我相信就好。”
他开始给陈伶买衣服,买他喜欢的白衬衫,挂在衣柜里,和自己的衣服并排。
他会对着衣柜说话:“陈伶,这件衬衫好看吗?明天穿这个好不好?”
他会把陈伶的画拿下来,一遍遍地临摹,虽然画得不像,但他却很认真。
“陈伶,你看我画得怎么样?是不是有进步了?”
他的精神越来越恍惚,分不清现实和幻觉。有时候,他会觉得陈伶就在身边,和他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看电影。
有时候,他又会突然清醒,意识到陈伶已经不在了,然后陷入巨大的痛苦和绝望中。
有一天,他整理陈伶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铁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橘子糖,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吃的那种。
楼羽拿起一颗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熟悉的甜意在舌尖炸开,却再也驱散不了心里的苦涩。
他想起了那个青苔巷口的夏天,想起了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想起了他递过来的那颗橘子糖。
原来,他们的故事,从一颗糖开始,也从一颗糖结束。
楼羽坐在地上,抱着那个铁盒子,一边吃着糖,一边哭,像个迷路的孩子。
窗外的梧桐树,叶子黄了又绿,绿了又黄。
楼羽的头发长了,胡子也白了,他每天都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陈伶,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等你很久了……”
他的手上,一直戴着那枚粗糙的石头戒指,冰凉的触感,像是陈伶从未离开的证明。
邻居们都说,楼羽疯了。
只有楼羽自己知道,他没有疯。
他只是活在了自己和陈伶的世界里,那个永远有橘子糖的甜味,永远有陈伶笑容的世界里。
在那个世界里,陈伶没有生病,没有离开。他们还住在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里,每天一起做饭,一起画画,一起看夕阳。
那里,永远都是春天。
第七章 冰箱里的橘子汽水
楼羽开始在冰箱里囤橘子汽水。
是陈伶以前爱喝的那种,玻璃瓶,橘子味的,汽很足。
以前他们住在出租屋时,夏天舍不得买空调,就冰镇几瓶橘子汽水,晚上楼羽从工地回来,两人分着喝,气泡在舌尖炸开时,能驱散一整天的疲惫。
现在冰箱里塞满了这种汽水,玻璃瓶叮当作响。
楼羽每天早上会拿出来两瓶,放在餐桌上,一瓶自己喝,另一瓶倒在陈伶常用的那个搪瓷杯里。
“陈伶,今天比昨天热,多喝点汽水。”他拧开瓶盖,泡沫涌出来,溅在手上,凉丝丝的。
空气里没有回应,但楼羽好像听见了陈伶的笑声,清润的,带着点无奈:“少喝点,喝多了胀气。”
他就笑,低头喝一大口,汽水的甜混着气泡的刺激,呛得他咳嗽起来。
咳嗽声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像谁在无声地哭。
有天下午,钟点工来打扫卫生,看到冰箱里堆成山的汽水,忍不住劝他:“楼先生,这些汽水放久了会坏的,少买点吧。”
楼羽正在给窗台上的仙人掌浇水——那是陈伶从出租屋带过来的,现在长得很茂盛。
他闻言动作一顿,慢慢转过身,眼神空茫得像蒙了层雾:“不会坏的,陈伶爱喝。”
钟点工看着他手腕上那枚粗糙的石头戒指,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她知道楼先生心里的坎,过不去了。
楼羽会对着仙人掌说话。“陈伶,你看它又长高了,比在出租屋时壮实多了。”他用指尖碰了碰仙人掌的刺,“你以前总说它生命力强,像我。”
说着说着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想起以前在出租屋,陈伶总担心他被仙人掌扎到,每次都自己动手浇水。
那时的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照进来,落在陈伶专注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楼羽整个青春的光。
幻觉开始变得具体。
他会看到陈伶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坐在画架前画画,阳光洒在他身上,扬起的灰尘在光里跳舞。
楼羽走过去,想看看他在画什么,走到跟前,画架上却只有一张空白的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