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你许我长生无病,我免你孤苦伶仃(366)
“怎么样?”陈伶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愉悦,“这出戏,比你那三百年的追寻精彩多了吧?”
浊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朝着宫殿外走去。
“你去哪?”陈伶喊道。
“回我的浊林。”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你的戏台,太吵了。”
陈伶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又看了看戏台上的一片狼藉,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刚刚的兴奋和满足,像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一种莫名的烦躁。
他猛地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案几,怒吼道:“滚!都给我滚!”
那些还没被吞噬的“鬼怪”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宫殿。
宫殿里只剩下陈伶一个人,和满地的狼藉。
他缓缓坐回王座上,看着空荡荡的宫殿,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是啊,太吵了。
可如果不吵,这漫长的岁月,又该如何打发?
他拿起油纸伞,轻轻抚摸着伞面上的百鬼图案,眼神复杂。
“浊……”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品尝什么有趣的味道,“你最好别后悔。”
与此同时,离开宫殿的浊,站在鬼嘲深渊的裂缝边,回头望了一眼那座白骨宫殿。
血气与怨气在宫殿上空盘旋,像朵巨大的黑色花朵。
他知道,陈伶说的是对的。
他们不一样。
陈伶是天生的神,是黑暗的宠儿,他的傲慢和疯狂,都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神性。
而他,只是个在黑暗里挣扎的怪物,连追寻光明的资格,都需要别人施舍。
可他并不羡慕陈伶。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自由,不是让所有人都成为你的配角,而是可以坦然地做自己——哪怕是个长满獠牙的怪物。
浊转过身,走进了裂缝。他要回他的苦肉浊林了。
那里有会哭的肉瘤,有腐烂的泥土,有他熟悉的黑暗。
或许,那里才是他真正的戏台。
而陈伶,或许只是个闯入的、过于嚣张的……配角。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陈伶站在白骨宫殿的最高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
“想跑?”陈伶轻声道,眼尾的绯红在黑暗中闪烁,“没那么容易。”
他抬起手,掌心凝聚起一团暗红色的光芒,光芒里浮现出苦肉浊林的景象。
“你的戏台,我也想去看看。”
陈伶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傲慢,像个即将闯入邻居家的孩子,准备将那里也变成自己的游乐场。
“毕竟,”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只有你,才配当我唯一的‘配角’啊。”
黑暗中,两束同样强大、同样孤傲的目光,跨越了深渊与浊林的距离,在空中交汇。
一场属于双王的戏台,才刚刚拉开帷幕。而这一次,没有观众,没有道具,只有他们自己。
是相互毁灭,还是相互成就?
谁也不知道答案。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出戏,一定会很精彩。
第十二章 瘴气与胭脂的纠缠
苦肉浊林的边缘,月光被瘴气滤成浑浊的银灰色,落在陈伶散开的红袍上,像泼了一地凝固的血。
陈伶刚用鞭子抽断了第三根试图缠上他脚踝的藤蔓,鞭梢的铃铛还在发出余颤。
他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浊,嘴角勾起惯常的嘲讽:“怎么?你的地盘也留不住客人?还是说,这些肉瘤嫌我这身红太扎眼,想把我染成跟你一样的青黑色?”
浊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走近。
他背后的花冠半开着,獠牙间的瘴气随着呼吸起伏,那些人脸残念在雾里若隐若现,像是在窥视一场秘而不宣的戏。
“说话啊,小佛陀。”陈伶往前一步,故意用红靴尖踩在浊蔓延过来的根须上,“难不成被我戳中痛处,连嘴都张不开了?也是,被自己的‘臣民’嫌弃,确实够丢人的。”
他说着,突然笑出声,眼尾的绯红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这笑声在寂静的浊林里格外刺耳,惊得腐叶下的肉瘤纷纷收缩,吐出带着铁锈味的腥气。
浊的根须猛地收紧,缠住了陈伶的脚踝。
这一次不是攻击,而是一种带着强制意味的束缚。
陈伶挑眉,正想挥鞭挣脱,身体却突然被一股力量带得前倾——浊的花瓣手臂扣住了他的后颈,带着瘴气的微凉和獠牙的锋利,不容拒绝地压了下来。
陈伶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预想过无数种对峙的场景:刀光剑影,血气与瘴气的碰撞,甚至是更激烈的撕扯。
却唯独没料到,浊会用这样的方式回应他的嘲讽。
唇齿相触的瞬间,陈伶尝到了苦肉浊林的味道——腐烂的花蜜混着铁锈般的腥甜,是浊独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