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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你许我长生无病,我免你孤苦伶仃(370)

作者:咬一口甜甜的伶鱼 阅读记录

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那抹红色彻底消失在黑暗中,才缓缓捡起地上那张被踩脏的脸皮,小心翼翼地贴回自己的肉团上。

触须蠕动,将脸皮重新固定好。

虽然皱巴巴的,沾着污渍,却依旧是属于他自己的那张脸。

他低头,看着那幅被陈伶的怒火焚烧成灰烬的画,兽瞳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没关系……”妄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那抹消失的红说,“我可以再画……画到您满意为止……”

他蜷缩回阴影里,无数只兽瞳在黑暗中缓缓闭上,只剩下最中间的那只鹿眼,死死盯着陈伶离开的方向,瞳孔里映着永不熄灭的、属于红袍的残影。

永堕痴妄的原初之母,画皮贪相的欲望图腾。

他的欲望很简单,也很偏执。

就是成为陈伶眼中,哪怕万分之一的焦点。

哪怕,是以被厌恶、被践踏的方式。

第二章 戏与瞳

陈伶在一处破败的戏楼里找到了新的乐子。

这戏楼不知废弃了多少年,梁柱上的彩绘早已斑驳,戏台中央的红绸积了厚厚的灰,风一吹就簌簌作响,像女人的呜咽。

但陈伶喜欢这里,尤其是台上那尊被香火熏得发黑的戏神雕像——面目模糊,却透着股被遗忘的悲凉,很符合他对“戏”这种东西的定义。

他坐在戏楼前排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那柄剔骨刀。刀身映出他眼尾的绯红,像抹不掉的血痕。

台下空无一人,他却像是在对着满座观众般,慢悠悠地开口,唱的是《霸王别姬》的选段。

他的唱腔时而高亢,时而低回,将虞姬的决绝与悲凉演绎得淋漓尽致,可眼底的戏谑却从未散去。

他本就是戏的天敌,唱得越好,就越能反衬出这戏文的虚伪。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唱到动情处,他突然停顿,刀尖指向台下黑暗的角落:“出来吧,躲躲藏藏的,像什么样子?”

阴影里,妄缓缓走了出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与夜色同色的长袍,脸上的脸皮已经修复完好,只是眼神里的兽瞳比平时更亮。

他手里捧着一个食盒,食盒里飘出淡淡的香气——是用十二种生灵的心头血熬成的汤,据说能安神。

“嘲,我听您唱戏。”妄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唱得真好……比那些戏班里的伶人好一百倍。”

“哦?你也懂戏?”陈伶挑眉,用刀背敲了敲太师椅的扶手,“那你说说,我唱的这虞姬,有几分真?”

妄走到戏台前,仰着头看他,那些兽瞳里清晰地映着陈伶的身影。“一分真都没有。”他语出惊人,却没等陈伶发怒,又立刻补充道,“因为戏是假的,可您是真的。您把假戏唱得比真的还真,所以……没有一分是戏里的虞姬,全是您自己。”

这话说得刁钻,甚至带着点诡异的洞察力。

陈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不是嘲讽,而是觉得有趣。

“有点意思。”陈伶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走到戏台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妄,“你倒是比那些所谓的戏评家懂我。”

妄的兽瞳里闪过一丝欣喜,连忙打开食盒,将那碗血汤捧到他面前:“我熬了汤,您尝尝?”

陈伶低头看了看那碗泛着诡异红光的汤,又看了看妄那张苍白的脸。“你觉得我会喝这种东西?”他嗤笑一声,“用畜生血熬的汤,也配给我喝?”

妄的手臂僵了一下,却没收回,只是低声道:“这里面……有一颗人心,是那个说您唱得不如戏班伶人的戏评家的。”

陈伶的眼神亮了亮。

他确实讨厌那个戏评家,上次在一个酒肆里,那人喝醉了,大放厥词,说陈伶的戏虽然惊艳,却少了点“人情味”,算不得顶尖。

“算你有点眼色。”陈伶接过那碗汤,却没喝,而是随手泼在了戏神雕像上。红色的汤汁顺着雕像模糊的脸颊流下,像两行血泪。

“你看,”陈伶指着那尊雕像,对妄说,“连戏神都觉得这汤恶心。”

妄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起空碗,眼神依旧黏在陈伶身上。

陈伶重新走回戏台中央,拿起旁边一根断裂的马鞭——不知是哪个戏班留下的道具。他挥舞着马鞭,在空荡的戏楼里甩出清脆的响声。

“知道我为什么讨厌戏吗?”陈伶突然问。

妄摇摇头。

“因为戏里总有情,有义,有忠,有孝。”陈伶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可这世上哪有这些东西?全是骗人的玩意儿。那些看戏的傻子,哭得稀里哗啦,转头该害人还是害人,该背叛还是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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