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有点闷，又有点暖。

他接过卡，低声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陈俊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看看你朋友。”

齐夏没拦着。

病房里，那个线人躺在床上，脸上缠着纱布，看到齐夏进来，挣扎着想坐起来。

“躺着吧。”齐夏按住他，“医药费的事解决了。”

线人感激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旁边的陈俊南，眼神里有点疑惑。

“这是我……朋友。”齐夏介绍道，语气有点不自然。

陈俊南笑着冲线人点了点头：“好好养伤，钱不够跟我说。”

从病房出来，齐夏把卡还给陈俊南：“钱交了。”

“卡你拿着吧。”陈俊南没接，“万一还有需要的地方。”

“不用。”齐夏把卡塞回他手里，“这钱我会尽快还你。”

“不急。”陈俊南把卡收起来，“你朋友怎么回事？被人打了？”

齐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他是我安在别人公司的人，被发现了。”

“谁干的？”陈俊南的眼神沉了下来。

“还不清楚。”齐夏皱着眉，“那公司最近在跟一个大项目，我怀疑是竞争对手干的，想从我朋友嘴里套话。”

“需要帮忙吗？”陈俊南问，“我认识些人，也许能查到。”

齐夏看了他一眼：“你不怕惹麻烦？”

“跟你一起，麻烦也挺有意思的。”陈俊南笑得没心没肺。

齐夏没说话，但也没拒绝。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意外地合作得很默契。

陈俊南利用家里的关系，很快查到了动手的人是谁，是另一家地产公司的老总派来的。

而齐夏则凭借自己的人脉，收集到了那家公司不少黑料。

他们在陈俊南的公寓里碰头，把收集到的信息整理在一起。

公寓很大，装修得简约又奢华，跟齐夏住的地方天差地别。

齐夏坐在沙发上，看着陈俊南趴在茶几上，认真地整理文件，蓝色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

齐夏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有点刺眼，又有点……让人安心。

“查到了。”陈俊南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这家公司老总挪用公款，还跟不少官员有勾结，证据都在这了。”

齐夏接过文件，快速翻看着，眼神越来越亮：“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怎么处理？”陈俊南问。

“简单。”齐夏笑了笑，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把这些证据匿名寄给纪检委和他的竞争对手，坐看他身败名裂。”

“够狠。”陈俊南吹了声口哨，“我喜欢。”

齐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整理文件。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陈俊南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像触电般缩回了手。

空气里突然多了点暧昧的气息，有点尴尬，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悄悄蔓延。

陈俊南咳了一声，移开视线：“那……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齐夏的声音有点不自然，“我去寄。”

“我跟你一起去。”

齐夏抬头看他，对上他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好。”

夜色渐深，两人开车来到一个偏僻的邮筒旁。

齐夏把信封塞进去，拍了拍手，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搞定。”

陈俊南靠在车身上，看着他：“老齐，这次谢谢你。”

“谢我什么？”齐夏挑眉。

“谢谢你……愿意让我帮忙。”陈俊南笑了笑，“也谢谢你，把我当朋友。”

齐夏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有点痒。

他别过头，看着远处的路灯：“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

陈俊南也不戳破他，只是笑。月光下，他蓝色的头发泛着柔和的光，笑容干净得像个孩子。

齐夏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也许有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坏事。

第五章 拉扯的边缘

那家地产公司的老总倒台得很快，比赵立东还要狼狈。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齐夏正在陈俊南的公寓里，两人刚吃完外卖，正瘫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看，新闻。”陈俊南指着电视屏幕，语气里带着点兴奋。

齐夏抬眼看去，屏幕上正在播放那个老总被带走调查的新闻，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松了口气。

“解决了。”齐夏说。

“嗯。”陈俊南点点头，转头看他，“老齐，为了庆祝，我们去喝酒吧？”

齐夏皱了皱眉：“不去。”

“去吧去吧，”陈俊南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像个撒娇的孩子，“就当是庆祝我们合作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