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你许我长生无病,我免你孤苦伶仃(49)
他忽然想起方才水袖扫过手背时的痒,那点痒意顺着手臂往上爬,此刻正挠在心上。
“还想要什么?”他问,声音比刚才更哑,手不自觉地松了松,却换了个姿势,指尖落在陈伶的后颈,轻轻捏了捏。
陈伶的身子瞬间软了半截,像被抽走了骨头,往他怀里陷得更深。
“想要将军……陪我再唱半折。”他抬眼,眼尾的媚意淌了满眶,偏又故意蹙着眉,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就半折,唱完了,我给将军剥新到的荔枝。”
简长生看着他眼里的光,那光里有戏台上的婉转,有此刻的缱绻,还有点藏不住的依赖,像只找到了窝的小兽,明知对方是握刀的手,偏要往那掌心钻。
他喉间低低地笑了声,松开他的手腕,转而扶住他的腰,将人往廊下的软榻带。
“唱吧,”他说,声音里的戾气早已散得干净,只剩下些微的纵容,“唱累了,荔枝管够。”
陈伶眼睛亮了亮,转身时裙摆扫过简长生的脚踝,带起一阵香风。
他没立刻开唱,反倒先去桌边剥了颗荔枝,指尖捏着那晶莹的果肉递到简长生嘴边,眼尾扬着,像只邀功的猫。
“先请将军尝个鲜。”
简长生张口接住,荔枝的清甜混着陈伶指尖残留的熏香在舌尖漫开。
他看着陈伶垂眼剥第二颗,指腹泛着薄红,指甲修剪得圆润,捏着莹白的果肉时,倒像是玉雕的人儿在摆弄珍珠。
“甜么?”陈伶抬眼,睫毛上还沾着点暮色的昏黄,尾音又开始发飘,带着点试探的软。
简长生喉结动了动,嗯了声。
他忽然伸手,替陈伶拂去落在肩头的一缕碎发,指尖擦过他耳垂时,对方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眼尾却更红了些。
陈伶转身去取戏服,水绿色的绸衫衬得他肤色愈白,腰间系着条银线绣的鸾带,松松垮垮打了个结,走路时那带子便随着腰肢轻轻晃,晃得人心头发痒。
他重新站到廊下时,月亮已经爬上墙头,清辉落了他满身。
水袖一扬,倒像是拢了半袖的月光,唱到“梨花一枝春带雨”时,他忽然往简长生身边靠了靠,水袖搭在对方膝头,人却微微侧着,眼波从月亮转到简长生脸上,带着点戏里的哀婉,又掺了点戏外的亲昵。
“将军可知,这戏文里的杨贵妃,原是不爱荔枝的。”他忽然停了唱,指尖卷着水袖的边缘,声音轻得像叹息。
简长生挑眉。
陈伶便笑了,往他腿边蹲下来,仰头看他,眼尾的红在月光下愈发明显:“她是爱送荔枝的人罢了。”
他说话时,指尖轻轻碰了碰简长生的膝盖,带着点凉意,像春夜里的露水。
简长生伸手,将他从地上捞起来按在身侧,陈伶顺势靠住他,头枕着他的肩窝,呼吸扫过他的颈侧。
“将军明日还要去演武场么?”
“嗯。”
“那我早起给将军煮碗甜汤?”陈伶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困倦,“放莲子和百合,败败火气。”
简长生低头,看见他眼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影,像蝶翅停在那里。
他抬手,轻轻按了按陈伶的后颈,那里的皮肤温温软软的。
“好。”
陈伶这才满意地蹭了蹭他的肩,像只寻到暖窝的猫,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几分慵懒的黏意:“那将军可得早点歇着,明儿我叫你。”
简长生低头,能闻到他发间清浅的香,混着月光的凉,倒成了种奇异的安抚。
他抬手,将软榻上的薄毯拉过来,披在陈伶肩上。
“唱完了?”
“嗯,”陈伶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的衣襟,“将军听着闷不闷?我总觉得,这杨贵妃的痴,唱得还不够透。”
“不闷。”简长生的声音很沉,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你唱的,都好。”
陈伶笑起来,肩头微微颤着,像落了只振翅的蝶。
他忽然直起身,跪坐在软榻上,凑到简长生面前,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眉骨。
“将军这话,听着比荔枝还甜。”他眼尾弯着,眼底盛着月光,亮得惊人,“那我再给将军唱段别的?《长生殿》里的,‘在天愿作比翼鸟’——”话没说完,就被简长生伸手按住了后颈。那力道不重,却带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将他按回自己肩头。
“明日再唱。”简长生的呼吸落在他发顶,带着点演武场残留的锐气,却被月色磨得软了,“夜深了。”
陈伶没再坚持,只是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把脸埋在他颈窝处,声音瓮瓮的:“那将军抱着我回屋好不好?我腿麻了。”
他说话时,睫毛扫过简长生的颈侧,像羽毛轻轻搔过,惹得人心头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