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就站在一边，看得双眼发亮，活似上阵打人的是自己一般。

贾蔷却被眼前场面吓得双腿发软，险些跌坐在地。

幸而贾珍站在一旁，伸手捞了他一把。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这才哪儿到哪儿呢，你就吓成这样？”

要是看到他上次被揍的样子，岂不被活活吓疯？

就这胆子，怎么敢在外头胡来的呀？

贾蔷欲哭无泪：“这、这竟还不是太爷最生气的时候吗？”

“当然不是！”贾珍扬起下巴，“太爷上次揍我，可比今日打蓉哥儿狠多了。”

贾蔷：“……”

您还挺得意是吗？

-

贾敬确实对贾蓉手下留情了，不过打了二十来鞭，便停了下来。

他看着贾蓉：“府中可曾缺了你衣食？”

贾蓉强撑着回答：“不曾。”

“可有谁叫你受了委屈？”

“没有。”

“让你读书，可是想要害你？”

“太爷是为我好。”

贾敬面色难看：“一面儿和你妻子说在读书，一面儿又和我告了病假，怎么我们两个是吃人的老虎，是想要迫害你的仇人不成？”

贾蓉舔了舔干涩起皮的嘴唇，摇头：“您与奶奶是待我最好的人。”

贾敬听得这话，脸色愈发难看：“你既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懂，缘何还做出此等欺瞒之事？”

贾蓉低头，说不出一句话。

他能说什么？因为读书太无聊，想出去消遣？

这话，他说不出口。

贾敬见他不答话，气得再次挥起了鞭子。

王熙凤见贾蓉受到了教训，忙跪到贾敬面前求情：“太爷，还请您念在大爷是初犯，先饶了他这次吧。若您不解气，只等他下次再犯，一并算账就是。”

贾敬动作一顿：“还想有下次？”

贾蓉赶紧摇头：“不敢不敢，孙儿必会吸取教训，专心在家读书，日后再也不敢出门玩乐了。”

“你的保证一文不值！”

“若再有下次，”贾蓉咬牙，“您只管将我打死了事！”

贾敬听得这话，总算缓了脸色。

眼瞧事情快要结束，贾敬也将视线从贾蓉身上移向了贾蔷。

贾蔷赶紧低头，不敢直视贾敬眼睛。

只是还不等贾敬开口，一旁的贾珍便有些按捺不住：“蓉哥儿欺瞒太爷至此，竟只打了二十五鞭就够了吗？您这样做，是否太不公平？”

他上次可是险些被打死了呢。

贾珍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瞬间将贾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贾敬冷笑：“不公平？”

“是他撒谎骗我已被打了二十多鞭，而你毁我前途，我却并未将你打死的不公平？”

“还是你害死生母，我却未能为她报仇的不公平？”

“亦或是你毁了宁府名声，害得我不得不将两个姑娘送去参选公主陪侍，我却从未因此教训你的不公平？”

他一边说，一边提着鞭子走向了贾珍。

贾珍原还有闲心看热闹，不妨局势突变，他登时吓得汗毛倒竖，拉着小厮连连后退，直到靠上了墙壁才被迫停下脚步。

贾敬却已扬起了马鞭。

啪——

贾珍被打得嗷嗷直叫。

贾蔷扑通一下，被吓得跪到了地上。

独钟自我

第17章

因为此次主角不是贾珍，贾敬发泄一顿后就放过了他。

贾珍倒也乖觉，见贾敬收手，也顾不得身上疼痛，拔腿就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下次再也不看热闹了！

贾敬不知他的想法，也对此毫无兴趣。

他的所有注意力，全放在了贾蔷身上：“因着蓉哥儿成婚，我不愿让他继续在私塾厮混，特将人拘在府中读书。也没想着让他读出什么来，只希望能将他困在府里，别学了他父亲，整日出门胡闹。”

贾蔷倒吸一口冷气，双腿瑟瑟发抖。

贾敬却并未因贾蓉怪他，而是转口道：“当时我还问你，是否要和蓉哥儿一起留在府中读书。是你说，自己读书不成，担心污了我的眼。”

“你的性子一向比蓉哥儿沉稳，也不是个贪图享乐的，便纵容了你。”

“我想着，你总不会跟着那群混账东西胡闹。”

“不想，你倒确实没和他们胡闹，”贾敬冷笑，“却和刚来的薛蟠搅和到了一起。”

“那薛蟠是因何上京的，两府都传遍了，难道你竟不知？”

贾蔷当即叩头：“孙儿知错！”

“知错？你哪儿错了？”

“孙儿不该带着蓉哥儿胡闹！”

贾敬气糊涂了：“只是蓉哥儿胡闹，你自己呢？我怜你失了父亲，特将你接到府中养育，你不思进取倒罢，竟跟着个杀人犯胡闹？你是想气死我不成？！”

贾蔷满头大汗，说不出一句辩驳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