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哄完孩子哄大人，这个家不能没有我

何昭君随着青苁来到客房，关上屋门后，将披风脱下，果然，外袍都已经被血水浸染。

她看看手里的酒液。千里醉已经是这个年代度数最高的酒，情况紧急，自己蒸馏过的酒，也没有拿出来，只能勉强先凑合。

于是她脱下外衣，坐在桌前，借着微弱的烛光，对准肩背处的伤口，抬手将酒液浇下。

“嘶……唔、唔……”一瓶酒液已经见了底，何昭君颤抖着拿下口中的手帕，等待酒精挥发。

她原本想妥善处理掉染血的衣裙，却已经没了力气，只觉眼前发黑，登时晕倒失去知觉。

第二日清晨，何昭君睁眼就是天光大亮，翻身坐起，却发现自己背后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包扎，就连染血的衣裙也不见踪影。

青苁听到她醒了，推门进屋：“女公子，昨夜休息得可好？”

何昭君懵懂地点头：“我这身衣服……？”

“昨夜女君说，你又喝了几杯，不甚酒醉打湿衣裙，亲自给你换了少商的，”青苁端了托盘过来，“这里是醒酒汤，女公子趁热喝了吧。”

何昭君端起来闻过，就知道这是止血生肌的汤药，心中明白，萧元漪定然是发现了的，却也不点破，只一口将药喝了。

“少商一早醒来，就在找女公子，似乎是有事相托，女公子可要去看看？”青苁看到何昭君面不改色，将汤药一口喝完，半点不像其他女娘，心中不由得更加敬佩。

就是女君在十六七岁的年纪，也断然没有何昭君这般心性。

若是少商能与她相交相知，于程家和她自己，都是大好事。想到这，青苁更是放慢了脚步，仔细搀扶着何昭君。

何昭君原本是想和少商辞行，却没想到九骓堂里，萧元漪和程始夫妇都在。

“何家昭君给叔父叔母请安，昨夜得女君照顾，心中感激，特来道谢。”说着就要一躬到地。

萧元漪连忙搀住她，知晓她身上还有伤，安顿她在少商身边坐下。

“昭君阿姊，你可算来了，阿母要我和阿父一起，去给凌不疑道谢，快想想办法！”少商趁机和她咬耳朵根。

何昭君不动声色：“十一郎确实可怕，我也不敢直视，帮你不得。”她还记着，黑面煞神凌不疑，天天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事，不说他半点好话。

少商一听都要急哭了，干脆破罐子破摔：“阿母，能否让昭君阿姊与我一道去凌府，我也好顺路送阿姊回家？”

萧元漪看看两人，她原以为，两个小女娘会因为定亲之事，打成乌眼鸡，至少也得生出隔阂，可昨天她暗中观察，何昭君胆大心细，磊落飒爽，倒比自家嫋嫋强得多。

何昭君看了看少商，向萧元漪说：“叔母，我愿意前去，府内有叔父，我就守着府门，以防万一，绝不让少商妹妹受委屈。”

“嫋嫋，你看看昭君，你何时能有她这般气度，阿母也就放心了！”萧元漪皱眉。

程少商低下头去，松开何昭君的手，不再说话。

是了，阿母总归会觉得别人更好，不论是姎姎阿姊还是昭君，总比自己好上千百倍！

何昭君扶额，心中叹气：我好不容易哄好的小孩！你赔我！

第31章 教坏少商小朋友

何昭君打圆场：“我敢应允此事，是因为知晓，万事有叔父在，就算拼了性命，也断然不会让少商受到伤害，且少商更不是寻常女娘，她有处理好这件事的能力。”

“相信叔母也是这般想的，这才放心，只是让我前去陪着少商，否则，若是少商真如叔母说的靠不住，我们萧将军早就提枪上马，亲自护送了。”

何昭君拍拍少商手背：“少商，寻常女娘此时，怕是早就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你甚至还能周全到我，原本就值得称赞。现在叔母变着法子夸你，你可不许骄傲。”

少商眼睛一亮，急急看向萧元漪。而萧元漪被何昭君戳破心事，也是尴尬一笑，冲着少商点点头。

“行了，你们快去快回。”兴高采烈的父女俩，这就拉着何昭君出了门。

一路上，程少商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询问昭君。

“有话就问，吞吞吐吐的，都不像你了。”何昭君闭着眼睛，却知道少商不停咋打量她。

少商嗯了一声：“若是不觉得冒昧，昭君阿姊能给我讲讲，你与……何家伯母之间的故事吗？”

何昭君睁开眼，自己阿母在生下幼弟之后撒手人寰，她记忆当中的模样，甚至已经不甚清晰，这又要如何形容？

于是只能含混：“就算你知晓了，叔母与我阿母也完全不同，你和我也不是一个性子。你只需要做自己就好，莫要管其他人的看法，不论是我的，还是你阿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