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瓶邪同人)万山归途(101)

作者:君子在野 阅读记录

至于怎么跟瞎子分的手,怎么被小白他们扛下山,怎么被送进医院抢救,我都不记得了。

我在镇医院一连昏睡了好几天,每天除了被推去做检查就是输液和睡觉,乡镇医院的医疗水平十分有限,大剂量的抗生素让我腹痛呕吐,枕头上全是我掉的头发,我的鼻子一直插着氧气管,冷汗把衣服浸透了一次又一次,终于熬到退烧,整个人的状态才开始好转。

小白很焦虑,不断找机会问我山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在这丫头面前一向以前辈自居,只是尴尬的笑笑,一想到跟闷油瓶最后的对话,想到这些年傻的可笑的坚持,我就悲从中来,鼻腔酸涩,眼睛泛红,她急得团团转,一个劲问我:“到底怎么了,你怎么搞的好像失恋了一样?”

她看我不反驳,慢慢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他们说的是真的?是那个你之前一直在找的人吗?”

寂静的病房回响着我没出息的抽泣,我情绪失控,抱着她嚎啕大哭。

又休息了几天,肺部炎症基本消退了,我的呼吸重新变得顺畅,能吃一些食堂打来的正常饭菜,精力渐渐恢复,我开始跟小白讨论情报,打听山里的事情。

洞穴深处没有信号,进山接应的伙计们说,胖子他们在我返程之后不久,曾经短暂地撤出过洞穴,深入山林待过一段时间,期间用卫星电话跟大家保持联系,确认我无碍,他们又继续下到洞穴深处。

伙计们不敢冒然进洞,就在洞口安营扎寨,已经连续四天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这时,我已经从先前大幅度的情绪波动里彻底清醒了。

人就是这样,在身体虚弱的时候,意志力也会变得非常薄弱,感情会脱离理智的控制,支配大脑做出一些愚蠢的决定,等力量重新回到身体,心智也会随之坚定,但先前的错误决定酿成的后果已经无法挽回了。

在我刚入行的时候,我心软善良,情感充沛,身体羸弱,经常在这上面栽跟头。

等待出院的那两天,我反复思考山里的事,有种很麻木,很荒诞的感觉,好像每一个决定都符合我当下的心情,但串联在一起又让人觉得不对劲。

我在山里一直感受到强烈的悲伤,就好像我立刻会失去他,那种没来由的失落感让我辗转难安,魂不守舍——

这不符合常理,我与小哥的羁绊相当厚重,从恋人的角度虽然进展缓慢,但从朋友的角度,我相信,只要我还没挥着扫把杆把他赶出喜来眠,他都会像喇嘛寺的石像一般扎根在我们身边,一日三餐,一年四季,我们在,他就会在。

还有那诡异而灼热的情欲,也不符合我的个人风格。

我揉着眉心反复思考,是的,那些情绪本不属于我,却顽强的在我的潜意识里扎根,扰乱我正常的判断,只是它们被我对张起灵的执念掩盖了,我竟然丝毫未曾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让我心惊肉跳。

——就他妈的跟被天授了一样。

我抱着病床枕头,一下子坐起来,这时才清醒了,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的情绪影响了我的认知,我太在意他了,我的智商下线的厉害。

他一定要我离开,真的只是因为我的肺吗?

闷油瓶不是一个喜欢未雨绸缪的人,他不像我一样遇事留三分,相反,他在危机面前相当的主动和强势,在三叔的年代,他曾经一次次警告我不要淌浑水,但几乎每一次他都或多或少的助推了我参与其中,即便我的菜鸟属性和天生的招邪体质给他惹了无数麻烦。

以他的性格,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都会一声不吭的给我和胖子扫清障碍。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一定让我独自离开?

我从头开始回忆进入北京的人殉坑之后的种种幻象,幻觉对我来是家常便饭,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独特的体质,才遭受了一波又一波精神攻击,因此并没多在意。

如果不是因为我呢?如果幻觉的攻击目标不是我,或者说,不仅仅是我呢?

我知道他也感受到了一些,但他表现的比我淡定的多。

我心念一动,会不会,他并没有像我一样把那些杂七杂八的“感觉”解读为幻觉,而是当做一种更为危险的、他无法应对的信号?

会不会在他的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强烈的让他留下我?

如果他认为脑海里的声音并不安全,那么拒绝执行“它”的命令,将是最稳妥的办法。

我默默的思索,他有对抗天授的经验,面对幻觉和意识层面的攻击,他其实比我更为擅长。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