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万山归途(121)
他悻悻道:“我们都不懂什么狗屁艺术,干粽子你胖爷没怕过谁,但要是考看图说话嘛,我这小学没毕业的水平就不献丑了。”
我没理他,手电筒的白光徐徐扫过山壁,我突然有种微妙的感觉,这里和北京,还是不一样的。
这里没有祭祀场的狞厉感。我们一踏进北京的那座古墓就感觉阴森骇人,而这座甬道,除去巨物本身带给人的恐惧,比我们之前见到的要平和,温顺的多。
怎么描述这种不同呢?
我想,如果说北京墓穴里供奉的是阴灵邪祟,那么掌管这里的,应该是神农,伏羲,或者火神祝融。
我当过摄影师,做过杂志供稿人,大学时也研究过不少古建筑方面的装饰艺术,对画面语言有一定见解,我能感觉到,这里的东西,比北京我们看到那些,更加的古老,也更加的神圣。
总之,应该是同源同宗,但逐渐发展为两个流派的东西,至于为何出现了这种演变,我想,只要我们再深入下去,一定会有答案。
这时我就觉得有些想笑,找了这么多天未果的地下遗迹,最后居然是因为一次地震,不可不说是缘分使然。
胖子清了清嗓子:“吴邪,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什么?”
我没注意听,正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在壁画的角落轻轻刮涂,越看越觉得奇怪。
这些壁画被反复修补过,似乎是在漫长的历史长河里,被不同时期的人一层层重新上过颜色,最外层的矿石层色泽夺目,肌理清晰,云母片发出细腻的闪光,而底层的图案则黯淡的多,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剥落了。
岩彩工艺在密闭空间可以千年不变,也就是说,最古老的一层和最新的一层,时间跨度起码隔了千年。
“吴邪!”胖子提高了声音,“别看了,路没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头望着他:“你在说什么,什么叫路没了?”
胖子罕见地叹了口气,面色愁苦地挠挠头:“我都不想问你了,估计问你你也不知道,我也搞不懂到底这些破事跟你的邪门体质有没有关系,总之吧,就在我们掉进地裂,到处找你和瞎子的时候,我们发现往回走的路消失了,变成了一堵普通的石壁,连小哥都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他顿了顿,“这鬼洞邪门的要命,我们担心你休息不好,就没告诉你。”
我呆呆地看着他,但他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你是说,你们沿着甬道往前走,身后的路凭空不见了?”
“对,就像怕我们撤回去似的,不见了。”胖子把后三个字咬的很重。
“老齐说,这里的路乱七八糟像它奶奶的鬼打墙,可能是有股神秘力量在作祟,它不希望我们打扰它,现在它却把咱们的退路全封死了,又让我们看到这条甬道。实不相瞒,就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们一直在商量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它的改变。”
他看着我:“你知道我们的结论是什么吗?”
我的喉咙一阵发紧。
“……是我的归队。”我缓缓道,感觉毛骨悚然。
胖子很同情的点了点头。
“瞎子起了一卦,凶格,反吟局,解作鸠占鹊巢,管他娘的,谁要是敢占胖爷爷的巢,老子劈了它丫的。”
我没说话,感觉糟透了,我已经是一个普通的农家乐小老板了,身上没有谜题也没有执念,我只是为了挣点快钱贴补我一直亏损的农田水利工程,它怎么还不放过我,这种事情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胖子一口气说道:“总之你从现在开始不准单独行动,特别是不准参与守夜活动,杀千刀的吴邪同志,你胖爷这辈子见到的怪事多了去了,我就不信这鬼洞能倒反天罡,这次倒斗天王团集体出马,说什么也要镇住您这尊邪神。”
一下子这里的氛围就变了,强烈的不安感包围了我,我看向远处不见尽头的甬道,那里一团黑漆,像是一张来自远古的深渊巨口,它在向我呼喊,它要留住我,它在等待我。
但我别无选择,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我紧了紧后腰的尼泊尔刀,感觉自己正在走入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对讲机忽然穿出滋啦滋啦的声音,黑瞎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胖爷,你们在哪?回答。”
接着是闷油瓶的声音。
“吴邪?”
胖子回复了句我们在甬道,示意我接过去,一边冲我挤眉弄眼。
我沉默了片刻,回复道:“我在。”
闷油瓶道:“好,你在原地不要动,我们到了。”
很快,身后亮起手电光柱,黑眼镜、闷油瓶、小花、刘丧都跟上来了。
小花的脸色不太好看,步伐越来越快,“你们怎么回事,叫你们这么多遍都不回复,还以为你们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