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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万山归途(34)

作者:君子在野 阅读记录

明朝初期沉迷青铜铸造的世家,我想了一阵,实在没有印象。

老高看出了我的疑虑,笑道:“附近发掘的明清小墓不计其数,能青史留名的只有极少一部分,这并不是一座传统意义上的大陵,老实说,我们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感兴趣。”

胖子想追问,我用眼神示意他忍住,以他的关注点和脑回路,一开口准露馅,我是打算尽量多带走一些资料回去研究。

在我化名关根的那段时期,我和相关部门打过一些交道,他们和我们的做事方法不同,我们是窃贼,只要对一个墓有兴趣,必定如附骨之蛆啃噬到底。他们是过客,面对浩如烟海的尘封往事,如果暂时找不到答案,便会将之保护起来,把历史交给未来。

我不做贼很多年了,我只是竭尽全力帮助我的朋友。

我根据他的话整理笔记,他扫了一眼,赞许道:“好字。”

“感谢讲解。”我对他说,“还有一个问题。”

“那些参与发掘的人……都还活着吗?”

他愣住了,看着我哈哈大笑:“你们也听到那些传闻了吧?无稽之谈,大伙好着呢,你要是不相信,一会可以跟着我们的车去看看,他们去参加一个遗址公园的建设筹备会了,在门头沟那边,路远。”

我点点头,心里的天平已经倾向了他。

他拿起我的笔记,又看,忍不住夸:“是漂亮,现在的年轻人写不出这样的好字了,小伙子你写软笔吗?”

我谦虚地笑笑:“小时候祖父盯着学过,现在偶尔给朋友写帖子,不正经练了。”

“练什么体?”

“瘦金体。”我说。

“好好。”他道,“我是书法篆刻协会会员,不知道能不能欣赏一下?”

这是很高的赞誉,按理说我不能拒绝,但这些年我哪好好练过字,充其量为了讨好债主给小花临了三百张帖,手机里还真没存货,想了想,借了他的笔记本和钢笔。

我询着记忆,从清人顾贞观的《金缕曲》里摘了几句。

“行路悠悠谁慰藉,记不起,从前杯酒。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薄命长辞知己别,问人生到此凄凉否?

兄生辛未吾丁丑,共此时,冰霜摧折,早衰蒲柳。”

老高连说不错,看出来是童子功,接着又若有所思地打量我。

“小伙子,忧思伤肺,你要注意。”

我们交换了一些关于这座墓的意见,他做了个结束洽谈的手势,我们随他出去,握手告别,他沉吟了片刻,说道:“俯仰不愧于天地,心正不怕鬼魂,你们不用怕那些传言,专心做事,本分做人。”

他帮我们协调了现场勘探的事,低头看着他给我们发的工作牌,感到有点惭愧。

第十四章 线索

这次见面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信息量非常大,我需要慢慢去梳理和消化。

刘丧平时在北京活动,他有私事要处理,我们约好暂时兵分两路,有新线索再碰头。

刘丧这人不坏,就是难相处,他和闷油瓶还不是一种类型的难相处,闷油瓶的难相处因为他平等的不迁就任何人,而刘丧的难相处是向外输出的,总要吊着一口气证明自己似的,说不得碰不得,非常拧巴,我不喜欢冲突,宁愿哄十个闷油瓶也不想应付一个刘丧。

他不跟我们一起,我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胖子也一样,跟我吐槽:“别人每天精神焕发,我看他每天精神病发。”

一整个下午我们都没出酒店,窝在房间看资料。

别看现代考古发展的有声有色,马王堆、海昏侯墓、曾侯乙墓、秦王墓等一系列大墓相继发掘,其实以现有的研究,能解码的部分不足十分之一,更多的谜题,连同它的主人的身世故事,依旧笼罩着历史的迷烟,等待有缘人的破解。

考古研究是谨慎、漫长的过程,三星堆的发掘跨越90余年,辛追夫人的身份之谜在出土二十多年后才见端倪,王侯将相尚且如此,想要在没有铭文、没有文献的情况下,解码一座小墓的信息,难上加难。

从现有的线索来看,这位墓主人在当时的社会体系中并不占优势。

明朝的文化非常繁荣,墓中没有发现印鉴、玉佩、官帽等象征社会阶级的陪葬品,也没有买地券和墓志铭,出土物品相对朴素,都说明墓主人没有显赫的社会地位。

我把石俑放在桌上,给它供奉了一桶吃剩的方便面,让它别客气,好好感受现代文明。

女人的脸朝向我的床,冷冷微笑。

陪葬俑使用原始的石刻技法,脸部的刻画非常草率,给人一种神秘又狰狞的感觉。

这时我已经找到阴森感的来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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