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万山归途(64)
”行了行了,没死就行,保留革命的火种——哎呦我草。”
他被绊了个趔趄,手一撑地,从水里捞起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拿起来一看,跟个蚂蚱似的跳起来。
“这什么玩意!“
那是个人头,被闷油瓶拧掉下来的焦尸的头。
那玩意恢复了正常,皮肉都焦脆了,跟香酥牛肉干一样。
胖子脸都绿了,抖着手就要扔,突然又不动了,若有所思地提溜着它,左看看又看看。
那副画面实在诡异,我以为他中邪了要啃一口,只见他往水里又摸索了一阵,找到剩下的半副骸骨,用矿灯照着反复对比。
“天真,这不那个门卫老头吗?”
他扒开骸骨的衣服,尼龙烧化了,一碰就整片脱落,我忍着恶心凑过去看,黑乎乎的泡着泥水,还真是那件迷彩外套。
闷油瓶用手按了按尸体,道:“半个月前死的,尸变了。”
胖子十分唏嘘:“你也不容易啊老哥,你都死成这样了,还问我们要通行证,你的老板肯定跟我们小吴一样,是个扒皮。你放心,我们这位张小哥有阎王血,阎王都听他的,以后不给你安排打工了,咱到阴间享福去。”
放以前我高低得和他理论两句,现在我心神不定,就没接话茬,转头问他:“有防水袋吗?”
胖子从背包找出一只递给我,看我撑开那只袋子,直接变了脸色。
“你疯了吧,你要这玩意干嘛?磨手串?吃木乃伊?”
闷油瓶懂我的意思,默不作声地从胖子手里接过头颅,放进袋子里,淡淡道:“要入土为安。”
我把袋子扛在肩上,人的头颅比想象中要重很多,闷油瓶向我伸手,意思是要替我拿,我摇头拒绝,心里一阵悲凉,心说我们做贼出身,搅扰了亡灵的安寝,我们罪有应得,这些无辜的人又做错了什么?
这墓里的东西已经不配让我再容忍它了。
胖子劝我:“你老大不小了,世上的事它就是不讲道理,善恶有报那是骗小孩的话,你要看开。”
我不理他,把袋子扛在肩上,望向漆黑的墓道,心里一股无名之火,我突然想到那个幻觉里的吻,感到无比的讽刺。
我眼睛都烧红了,冲着甬道的尽头骂出声来:“有种你出来,你给我出来,我艹你妈逼——戏弄老子,你他妈的拿他戏弄老子,我弄死你——“
我很少这么失态,不知是骂这里的所谓诅咒,还是借机发泄心里的怨气。
刘丧在我后面发出一声冷笑。
我一阵烦躁,想都不想地回头指着他:“我忍你很久了,阴阳怪气你恶心谁呢?在雷城咱们多少也算是过命的交情,道上叫我一声吴小佛爷,别逼我大嘴巴子抽你。”
他也不肯示弱,恶狠狠地瞪我:“吴邪你把我当傻逼,我还要供着你?我是你什么人啊,普天之下皆你妈?他们惯你,我不惯你,你就是有病,你和——”
他瞥了一眼闷油瓶,“你和他,你说句实话很难么?你到底在装什么?”
我直接把他摁翻在地上:“关你什么事?啊?关你什么事?”
“真他妈的虚伪。”他冷笑,“不关我事你遮掩什么?”
“老子嫌麻烦!”
“嫌麻烦,还是心里有鬼,你自己有数——”
我热血上头,只要是关于闷油瓶的事,我就像吃了炸药一样。
他的意思大概是我故意瞒着他不够义气,但心里有鬼四个字,让我一下子情绪失控了,我抬手就要抽他,胖子从后面箍着我,“别,别,这孙子没战斗力,跟他咱犯不着。”
接着去喊闷油瓶:“疯了,天真疯了,小哥你拦着他。”
刘丧白着一张脸,浑身是水,非常狼狈,我放开他,慢慢站起来,梗着脖子不说话。
闷油瓶错愕地看我,我对他不敢说一句重话,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我们去到第一间耳室休息,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我们从中午下斗,一直没吃饭没休息,身体的疲累加上幻觉的影响,我的情绪很怪,他们几个不知道有没有受影响。
头顶上方十米是城市的喧嚣和灯火,我们此刻却置身在另一个阴间世界,胖子打瞌睡,刘丧在发呆,闷油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们都困在自己的心劫里。
我拿出干粮分给大家,这时我已经冷静下来了,走过去挨着刘丧坐下,把一袋肉干递给他。
“抱歉啊,我没跟你说实话。”
我的态度非常诚恳,我不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做的不对我都愿意道歉。
这事挺尴尬的,我、胖子和闷油瓶三人是牢不可破的同盟,我们对这个秘密心照不宣,刘丧被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