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侧眸睨他，故意板起脸道：“月华居后山不也有温泉？何必跑这么远。”话虽如此，唇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眸光一暗，忽而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可此地...”修长的手指在她腰间轻轻一掐，惹得她浑身一颤，“唯有你我二人...”

“你！”苏心吃痒，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掬起一捧温泉水朝他泼去，晶莹的水珠顺着他俊挺的鼻梁滑落，在暖黄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楚留香不躲不避，任由水珠打湿衣襟。他炙热的目光牢牢锁住她嫣红的唇瓣，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水雾氤氲间，他缓缓抬手，拇指轻轻抚过她湿润的唇角，嗓音低哑：“夫人真调皮...”

苏心呼吸一滞，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扣住后脑，带着湿热的唇已然覆了上来。

远处的山樱簌簌飘落，几片花瓣打着旋儿落在水里，荡起点点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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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的西湖，四月底正是牡丹盛放的时节。楚留香租了条精致的画舫，带着苏心泛舟湖上。

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岸边的姚黄魏紫，大片大片的牡丹倒影在水中摇曳，整片湖水都似被染成了锦绣。

苏心倚着船头栏杆，伸手撩了撩湖水，指尖都沾染上了几片粉白的花瓣。

“如今这光景，倒像是回到了去年。”她转头对正在煮茶的楚留香笑道，“那时我们俩乔装打扮去金陵，你扮作庄稼汉子，夫君还记得么？”

楚留香正执壶斟茶，碧绿茶汤映出他含笑的眉眼：“怎么不记得？”他故意压低嗓音，学着当时粗犷的声调，“俺家媳妇儿最俊，那些个姑娘小姐都比不上。”话音未落，自己先笑出了声。

“那时你贴的络腮胡扎得人脸疼。”小舟轻轻摇晃，苏心提着裙角走回舱内，她眉眼弯弯地取出琵琶，指尖在弦上轻轻一拨，“夫君可要听曲？”

楚留香斜倚在软垫上，闻言笑的温柔：“求之不得。”

苏心调了调弦，纤指轻拢慢捻，一曲《流光飞舞》便从指间流淌而出。

她的嗓音缠绵悱恻，似情人耳畔的呢喃轻语，眼波始终流转在楚留香身上。

... ...

... ...

像柳丝像春风

伴着你过春天

就让你埋首烟波里

放出心中一切狂热

抱一身春雨绵绵

最后一个音符随着湖风飘散，苏心轻轻搁下琵琶。恰在此时，天边飘来几缕薄云，竟真的落下细雨来。

细密的雨丝斜斜地织入湖面，激起无数细小的涟漪。

“看来连老天爷都在为我们和声。”楚留香解下外袍披在苏心肩头，顺势将人揽入怀中。

两人依偎在船头，看细雨如烟，将两岸盛放的牡丹笼上一层朦胧的水雾。牡丹花瓣沾了雨珠，愈发显得娇艳欲滴。

“冷么？”他低声问，声音混在雨声里，温柔得不像话。

苏心摇摇头，发丝蹭过他的下颌：“有你在，我不冷。”

船尾摇橹的船娘看得入了神。那白衣公子撑开的油纸伞，在烟雨中晕开淡淡的青，伞面微微倾斜，将怀中的妻子护得严严实实，自己半边肩膀却早已被雨水浸透。

她悄悄把船摇得更稳些，生怕惊扰了这幅动人的画卷。

待到靠岸时，雨恰好停了。

楚留香执伞的手腕一转，抖落伞面晶莹的水珠，这才发现船娘正望着他们出神。他笑着多付了些船钱：“多谢娘子成全这段雨中雅趣。”船娘红着脸推辞，那位仙子般的夫人却也笑着让她收下：“给家里孩子买糖吃吧。”

船娘望着二人相携远去的背影心想，这大概就是话本里说的“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第104章 游玩

朱仙镇以木版年画闻名，暮春时节，镇上热闹非凡。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旁，年画铺子鳞次栉比，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墨香。

楚留香牵着苏心的手，慢悠悠地逛着。路过一家老字号年画铺子时，她驻足看了许久。

“喜欢？”他侧头问她。

苏心点头，指着其中一幅鸳鸯戏水的画样，笑道：“这个好看。”

楚留香挑眉，直接对铺子里的老师傅道：“劳烦，订一对。”

老师傅笑呵呵地应下，取出梨木板，当场雕刻起来。等待的间隙，楚留香带着苏心去了隔壁的蜜饯铺子，买了各色果脯。

苏心捏了颗杏脯尝了尝，酸甜适中，忍不住又拿了一颗。楚留香见状，索性接过油纸包，亲自拈了一粒递到她唇边，笑道：“这么喜欢？”

她张口咬住，舌尖却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楚留香眸色微深，故意又喂了她一颗，低声道：“甜吗？”

苏心瞪他，却见他笑得促狭，索性也捏了颗蜜枣塞进他嘴里，哼道：“夫君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