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胡铁花捅了捅身边的姬冰雁：“老臭虫这次是真的栽了！”

姬冰雁没有回答，只是默默饮尽了壶中酒。寒风吹起他的衣袍，显得格外孤寂。

房中，楚留香将苏心紧紧搂在怀中，仿佛拥抱着整个世界。风流天下的盗帅，此刻眼中只容得下一人的身影。

第18章 计划

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洒进客栈大堂里，虽然已经春天，依然需要点着盆炭火勉强驱散着寒意，木桌上摆着几样粗犷的早点：黍米面烙的厚饼边缘焦黄，几块风干的鹿肉脯泛着油光，粗陶碗里盛着浓稠的马奶酒，正冒着白蒙蒙的热气。

胡铁花抓起块烙饼，掰开时簌簌掉着渣：“这鬼地方，连个肉包子都没有……”话虽这么说，却也没影响他的胃口，依然就着马奶酒吃的欢快起来，几滴油星子溅到他那件半旧不新的粗布袍子上。

苏心坐在楚留香身旁，正因喝不惯马奶酒的味道而放下了碗，见状，楚留香给苏心倒了一杯暗红色的液体：“尝尝这个，是这里的特色山葡萄酒。”这是他刚刚让客栈老板娘送来的。

苏心好奇地抿了一口，酸甜中带着葡萄特有的涩味，还有一些细碎的葡萄籽，呛得她轻轻咳嗽。楚留香连忙拍她的背，又顺手推过个粗陶小罐到她面前：“这是甸果，你可以兑些野蜂蜜拌着吃。”苏心一看，居然是蓝莓干。

姬冰雁用匕首慢条斯理地切着肉脯，突然道：“这山葡萄酒一般都是当地女子酿来给自己丈夫行商时喝的，由于这边土地贫瘠产量非常小，一般轻易不对外出售..."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楚留香，"你这是花了多少钱才能从老板那里匀得这么一小壶。"

苏心捧着陶杯的手微微一顿，杯壁上粗粝的纹路硌着指尖，混了蜂蜜的果酒在晨光里泛起琥珀色的光晕，心底泛起丝丝甜意。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又递了块烙饼给苏心，“几年期我路过此地时帮过老板娘的忙，她看见心儿特意送来的。”

“心儿？”胡铁花一口酒差点喷出来，瞪大眼睛，“老臭虫，你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

楚留香不以为意，还是一派风流自得的样子：“怎么，不行？”

胡铁花摇头晃脑，故意拉长声调：“哎哟~~听得我牙都酸倒了！”他转头看向姬冰雁，“老姬，你说是不是？”

姬冰雁闻言抬眸，目光扫过苏心微红的脸颊便移开，淡淡道：“挺好。”

胡铁花挑眉：“就这？老姬，你什么时候这么惜字如金了？”

姬冰雁瞥他一眼，语气平静：“总比某些人聒噪强。”

胡铁花“嘿”了一声，正要反驳，苏心却突然开口：“胡大哥，你要是羡慕，也可以找个姑娘喊'花儿草儿'呀。”

胡铁花一噎，随即哈哈大笑：“好你个苏丫头，这么快就跟着老臭虫学坏了！”

楚留香顺手又抄起半个烙饼塞进他嘴里：“吃你的吧。”

楚留香笑着握住苏心的手，指腹在苏心手心轻轻一挠，惹得她缩了缩手指。姬冰雁垂眸，继续切肉，刀尖在木桌上敲出轻微的声响，像是掩饰什么情绪。

笑闹过后，楚留香神色一正，指尖在桌上轻叩：“说正事。”

胡铁花立刻收敛笑意，抹了把胡子上的油渍：“对，那秃驴的事要紧。”

“现在水母阴姬要求我在天下群雄面前拆穿无花伪君子的真面目。才答应在石观音进犯中原武林的时候出手帮忙。”楚留香沉声道。

“水母阴姬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了我们，本来就是她理亏，反而还提条件了！那女人真是不讲道理！”胡铁花一拍桌子，酒碗里的液体溅出几滴，“老臭虫，你脑子好，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办法了？”

窗外，寒风呼啸，炭火噼啪作响，映得四人神色明暗不定。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苏心突然开口，昨夜她因为担心楚留香的安危，一直都在努力的回想剧情。根据楚留香他们这一路上说过的江湖大事，再联系剧情她有了一个主意。

闻言，胡铁花惊讶的转头看了过来，姬冰雁也放下匕首，抬眸专注的看向苏心。

看着楚留香鼓励的眼神，苏心定了定心道:“虽然我们知道无花是个伪君子真小人，但他一直伪装的极好，甚至被江湖人誉为‘七绝妙僧’，而且他背靠着少林寺这棵大树，打着天峰大师弟子的名号，骗取了很多武林人士的信任。我记得他和弟弟南宫灵，用了许多手段，威逼利诱很多江湖高手加入了石观音的石林洞府，或者是加入了丐帮为他们做事。

实在头铁不愿意的，不是被无花用天一神水毒杀制造出浮尸案，就是骗入石林洞府成为了石观音的奴隶。不仅如此，还各种嫁祸栽赃、伪造证据让这些人身败名裂，有冤无处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