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谪仙,番外(107)
这胖子对他的体态十分自信,不走正门,拉开窗户爬了进来,险些压垮了形销骨立的雕花窗棂,随后他往里一跳,响起了一阵很有重量感的声音,地面都微微震颤了一下,以示甘拜其下风。
那胖子一阵风似的凑到了床头,跟睁着眼的吴邪来了个对脸,而后他脸上肥肉都飞快地挤到了一块,集体扮作了根晒干的萝卜。
那神情十分难懂,以吴邪十分有失公允的判断,这死胖子没准有十天半个月憋着没出恭,急得都要爬窗了。
吴邪闷声闷气道:“你改行啦?”
胖子用杀人的眼光扫了他一下,骂骂咧咧道:“屁!你以为我想爬啊?你张大爷在门口设了禁,咱没他能耐,只能勉强寻个薄弱地方钻进来,当一回窗上君子。”
吴邪扫了一眼门口,飞快地探得这房间里设的禁制与聚灵阵,后知后觉地敲起了警钟,张宗主这是软的一套耍完了,准备要上硬的了么?
他眉头一皱,而后把这憋了一整天的气全撒这胖子头上:“就你还君子?”
“哎,你这什么表情,好歹咱俩也是两回劫后余生的交情,八哥张嘴都能说几句吉祥话,你小子的嘴是给阎王刷茅厕回来的吗?”胖子十分不见外地拿起水壶,狠狠灌了几口,“热死胖爷了,你这是要上天搬到日头里住啊?”
吴邪面无表情地揶揄道:“承蒙胖道友厚爱了,你就这么一句话功夫,我都上天入地走一圈了。”
胖子顿了顿,似乎想拿什么话顶回去,但到底没说,一声不吭地灌着茶水,整个人却没个消停,一时拉拉衣襟,一时扇扇风,一时又想伸手扯下墙上几张符,转而无比纠结地忍住了,感觉都快要急跳脚了。
吴邪心有明镜,这贱人有一天不贱了,那就是有所求,于是乎但笑不语地看着他。
等那胖子终于灌满了一肚子水,整个人滚圆成了个球,他才一屁股坐在吴邪对面,色厉内荏地威胁道:“你要是敢跟云彩说那话,我就、我就往你药里放泻药!叫你尝尝为人不厚道,蹲坑泻千里的滋味!”
吴邪:“…”
人不贱了,还能耍阴的,阴得无孔不入,那就能称作无上贱人了。
吴邪被他拿捏住了死穴,本想跟他相互伤害百八十个回合,又觉话题有些无趣,便从善如流地笑道:“怎么了,胖道友说了什么吗,可惜那会儿风太大,我听不清啊。”
胖子满脸横肉抽了抽,他还没说是那门子事呢!
他憋了半晌,憋红了一张脸,没憋出个屁来,转而叹了口气,缴械投降道:“唉,算啦,说了你也不懂。”
吴邪刚想劝慰他两句,结果就听见这死胖子就着这句‘你也不懂’开始了长篇大论:“其实我也就是想看着,看不着就会想,你说这外头多乱,东山还好些,北漠那我打了七八年,身边的人换了不知多少回,我就怕我一个不留神,连她都丢了。你不让我看着,那不行,我心都在她那了,你让一个人的心跑到他不知道的险地,不是要把人折磨死吗?”
一朝别离,没准就再无相会之期,悲莫悲兮,怎能叫人心安呢?
吴邪知道这胖子,他不是个爱自怨自艾的人,忽然间化身一根酸萝卜,掏心挖肺地来说这些情愁,想来无外乎是那天身陷常春观的事让他心有余悸,又或是近来东山的境况不容乐观,云彩还在,对胖子而言已是个欣慰而惶恐的牵挂。
吴邪莫名又想起张起灵在他耳边那一声轻唤,叹了口气:“这么个世道,牵挂一个人该多累。”
胖子当即板起一张脸:“怎么个世道都总得谈情说爱不是?否则这枯燥无味,过一天算一天的日子谁还熬得下去?”
“看不出你还是个情圣。”吴邪笑道,“小姑娘跟你那么长时间都没得手,你该不会只是口头说着玩吧?还是说你也还有自知之明?”
“屁,胖爷我是真爱。”胖子感觉自己至纯至真的爱情都要被眼前这糟心货给玷污了,“她要我上刀山绝不下火海,要摘星星绝不给月亮,怎么会不喜欢我,我就是有点怕啊,小天真,你说要是我俩在一起了,我出了什么事,云彩怎么办?”
吴邪想起了刚碰上的云彩,那小姑娘来这儿一小会的功夫,偷瞄张起灵的次数比她说话的字数还多,那心思完全逃不过有心人的眼,这事估计也就胖子是当局者迷。
他也不忍心再看胖子好事多磨下去了,直道:“别杞人忧天了,就你这体型,减去十个我都未必讨得了小姑娘欢心,除了拿去熬点油还能做什么,人家修道的也缺不了那点猪油,能给我讲点实际点的吗?”
胖子听了,当即深明大义地一抖身上肥膘,豪迈地拍得身旁桌子几欲崩断腿,二话不说就夸下海口:“要听实际点的是吧,那你就给我等,等聚魔令的祸乱过去了,我就去向她求道侣,看喝喜酒那天我不灌死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