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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谪仙,番外(126)

作者:喵呜 阅读记录

黎民百姓一看,这可不得了,连仙人都不管他们死活了,这处处风雨失调,饥荒洪涝,国不成国的能怎么办?

后来不知怎的,就有人揭竿而起,说是朝廷办事不力,妖魔当道乃是灭国之兆,举着替天行道的旗帜到处打家劫舍,干起了强盗的勾当,以求饱食一日是一日,再不济也总比死于非命强。结果这还成了风潮,引得百姓竞相效仿,东山各地三天两头就冒出一个土皇帝,剿匪军打到国库空虚,迟迟不见粮饷,干脆也不干了,倒戈成了土匪流氓。

大国小邦的皇帝老儿们齐齐白了头发苦了脸,有的撂下一句愧对天下就吊死在梁上,抛下劳苦苍生早登极乐去了,甚至有想不开的开坛作法,摆出传国玉玺准备退位让贤,当然谁也没不自量力地要来当这收拾破败河山的‘贤’,这龙椅恭候的是从天而降的魔修,一国百姓的性命全被放在了秤杆上,以求能换他们这群真龙天子们一条小命。

修界闻讯头都大了,这下都用不着魔修亲自动手,凡人自相残杀反倒助长了魔修气焰。修士们在东山四处扎营镇守本也守不住多少地方,如今实在是没法,只得将凡人通通赶出东山,出关口唯恐魔修混入其中,层层把守,搜查森严,整日堵了一堆人在附近,招蜂引蝶地惹了一众魔修眼馋,反倒成了正邪两道常常开战的地方。

当日封锁魔窟失利,裘德考放出鲁帛书残卷以求其飞升大道之后,三百年前事也被重新提及,张起灵因而被殃及池鱼,可不到不得已的时候,没人敢对张起灵群起而攻之,张宗主只好暂时避嫌,由张启山带领九门代为号令天下,与之同床异梦的千鸟盟又开始各自为政,只因看在先前的合作上,两方人士勉为其难地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是地除魔卫道。

北山押送玄海宫弟子的修士还在马不停蹄地赶来,东山各门各派忙成了风里来雨里去的陀螺,一时也没人敢明里提及鲁帛书一事,不敢提,也不敢想,万年间唯有周穆一人飞升成仙,他写下的鲁帛书便是大道所在,这在经年隔世间已成了修行之人的共识,就如同当年七星殿开放,修界各派为之趋之若鹜。

若鲁帛书上确有其事,那他们坚守的正道又是为了什么?

而这,是否印证着为何内门张家要对三百年前开仙门一事讳莫如深呢?

至此,各人都隐约起了心思,只待玄海宫的审讯来定夺。

修界一众长老商议至夜幕将尽,才大致商讨出了个讨伐裘德考的章程,张起灵因避嫌反倒在这最为忙碌的时候偷了个空闲,散了会,他便赶着熹微晨光回去客宅,才刚落地,天已破晓。

山间细碎的风撩起了袅娜云雾,带着沁骨的寒意茫茫然地四处徘徊。

朦胧天光在屋檐墙脚落了个孤寂的影,残花还淌着微末余香酩酊在泥地鞋跟,连日来不甘散尽地缭绕着清冷。

张起灵在吴邪修养的客房门前路过时,已经得知里头空无一人。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可有些人不在了,却会出离地空空荡荡。

张起灵漫无边际地不知在想些什么,手不由得搭在门把上,也没推门进去,就着一颗空落落的心,在吴邪暂住过的客房门外驻足,习惯性地为抚平情绪默诵起了经文。

可很快,他就觉得索然无趣了,万千卷帙上记载的道法仿佛在他眼中都成了虚无缥缈的一纸空话。

这世间万象,岂是一句虚妄能轻易带过?

生死是虚妄吗?聚魔令是虚妄吗?又或是那得道飞升是虚妄?

何为有?何为无?大道何在?一线生机何在?

天行有常,人行无常,法何以参透?人心何处归?

在于何自在?染着名为染?彼云何清净?云何得痴名?

痴人何故迷?云何名智人?何会别离已,名曰尽因缘?

此为可解?不可解?

毫无意义的疑虑一股脑地涌出来,各门各派对此的释义张起灵本是信手拈来,轻易能从中剖析出千百种道道,可如今却发现,终是没身处其中来得刻骨铭心。

那形形色色的欢愉离恨被千人一面地圈在笔墨中,可仅仅一场不辞而别,却已令人如鲠在喉、尤不堪说,又岂是三两字句能道尽。

兴许是心底怅然若失过后的苍凉,荒疏了当年光景,叫那万千道义都沦为了浮华,通通归作‘道可道,非恒道’的一点通明中。

杀念蓦地翻腾而起,张起灵闭上了眼,配合着那道清心血符平复了一阵,觉得近来确实是杂念过多,等东山忙乱过去,真应当去闭关修养一段时日了。

张起灵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原路折返时,才发现张海客就立在他身后不远处,像是一直等着他回身,这才缓缓开口道:“来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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