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谪仙,番外(184)
秦海婷忽然欢喜道:“太平了,凡间也该重建了吧?那我们还到处抛头颅洒热血的作什么,倒不如卖些护身的小玩意,肯定会大受欢迎,而且省心又省力。”
吴邪摇头晃脑:“刚才谁让我别惦记几个小钱的?”
他们三言两语中谈起的今后,到底都是抱着一丝乐观的。
自古以来邪不能胜正,乱不可终日,修界多年经营,根系深厚,纵然遭此大难,但瘦死的骆驼依旧是比马大,修界不可能就此彻底改头换面了,以前如何,往后大致也如何,至多便是战后日子惨淡了些,修界局势混乱了些,而这些,只需再多过些时日,终究能平复过来。
然而心斋堂的重创到底传来得慢了些,各方异动也来不及传到他们耳中,他们可能只是自欺欺人地蒙蔽了双眼,以此来掩盖满心疲倦与迷茫,在那难卜的前程上,装点了些许值得期盼的美梦。
至于那些向来不会令人如愿随心的可能,暂时都被抛到了脑后。
张家人画阵画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胖子跟秦海婷都坚持不住,纷纷休息去了,张海客也让公子张跟张小蛇先行离开,自己留着把最后一些小阵处置好,等他忙完出来时,隔壁房里胖子的呼噜声早已如雷彻响。
张海客走出门外,深呼吸了一口气,无限倦意爬了上来,一闭眼仿佛都能直接站着睡过去,他朝吴邪看了一眼,那小子一直没离开,就在院里等着,等得脚下撒了一堆花瓣,篱笆被他折腾秃了一大片,可见有够无聊的,偏偏又不肯先睡去。
吴邪回头看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早完事早安心嘛,反正也睡不着,这死胖子的呼噜声都快把我耳朵震聋了,我可以进去了?”
张海客点了点头,让开了一条道:“废一道血符要多久?”
“看情况吧,血符以血为媒,血魂相系,这么些年了,依你们的话就是病入膏肓了,要除去得费上一些功夫。”吴邪边伸着懒腰说,“反正禁制也设了,有你们在外头护法也出不了什么事,唔…我知道你们这些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我尽力,毕竟我可不想让你们有机会用上第二种法子。”
第二种法子是什么?
张海客看着他在面前走过,晃晃荡荡地进了屋,反手一把关上了门,他跟门扉上大红的招贴画面面相觑了片刻,才恍然想起当年在越清山的竹苑里,自己也曾提起过这么件事来着。
这人得是多记仇才能翻得出十年前的旧账?
张海客苦笑着摇了摇头,没进屋里休息,随便往院里的空地一坐,直接闭眼调息,顺带给一院子呼呼大睡的人守夜去了。
屋里的阵法全被张家人改掉了,吴邪进屋时险些认不出来,就连张起灵身上也画满了咒文,墨色麒麟在他胸膛处怒目圆瞪,仿佛被篆文禁锢在了里头,同样是闭眼打坐着,张起灵却像是比先前多了几分生气。
没等吴邪走近,屋里忽然有个尖锐的声音嘻嘻笑道:“没曾想,你竟会成了这般模样。”
吴邪心头一冷,只见脚边盘着条张家留着看门的灵蛇,这青黑色的蛇有手臂粗细,金瞳眨了几下,竟像是认真打量着他。
“是你在说话?”吴邪狐疑道,那金瞳很是打眼,他很快就认出这是张小蛇破阵用的那条蛇。
那灵蛇闻言向前探了探长身,吴邪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这蛇却在临近他面前时转了个弯,仿佛是冷冷地扫了这满脸蠢相的吴少主一眼,而后旁若无人地顺着窗爬出去了。
看着那蛇翘起的尾巴尖,吴邪凭直觉明白这绝对是一场赤裸裸的戏弄。
张家果然连条蛇都跟他过不去了。
废血符说难也不难,顶多算是费劲,同样也得先画符,但吴邪绕着张起灵看了半柱香,硬是没能找到能下爪子的空地,他好容易下定决心,如果两手空空地退出去,只怕下回就没那么容易下决心进来了。
吴邪手里拿着笔,琢磨了一圈,忽然冒出个鬼点子,目光慢慢转到张起灵的脸上,若说有能供他下笔的,恐怕只有这儿了。
张起灵双眼紧闭着,毫无防备的模样仿佛专门等着他来鬼画符,吴邪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反倒有点下不去手了。
张家也不知画的是什么阵,纵然吴邪符修天赋了得,半天看下来却也看不太懂,但这阵法的成效却是肉眼可见的,几日来裹在张起灵身上的霜雪都散尽了,就吴邪磨蹭的这么一小会,连眉间的心魔印记也淡去了一些,能感知到在他体内的心法跟着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
大概就跟张家人对这些阵法熟门熟路一样,张起灵对受伤也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