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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谪仙,番外(261)

作者:喵呜 阅读记录

但吴邪身为局中人,却要比他们看得更清些,他来到张起灵跟前,盖棺定论似的说:“你心魔不去,无非是因你疑我心真伪罢了。”

张起灵总算抬起头来看他,依旧像是在雾里看花,看不透他的真意。

可吴邪所言一针见血,他们相伴的时间总是匆匆促促,张起灵从未问过他是如何想的,那山谷小屋的夜里,吴邪问他要不要,他便要了,后来回想吴邪的所作所为,张宗主总有些不踏实。

就像是练刀之初,年幼的他被杀念带着领悟出来的一招一式,刀法锋锐,无人能挡,进境之快同样令人振奋不已,可在张起灵心底仍会惶惑不安,张家那阵子乱得连个老师都没有,他只能抱着秘籍自个儿钻研,他不知如此进步神速是好是坏,不知招式是对是错,一边生怕自己早就练岔了气走火入魔了,一边一步一脚印地闯下去,直到将来哪一天,前路将他摔了个粉身碎骨,又或是终得大成,方知自己走在哪条路上。

他也不知吴邪是否真心待他,毕竟吴邪从未曾明说,张起灵本该有把握的,便是到了今时今日,他也大可当做是彼此之间的心照不宣,然而心魔无孔不入,一逮住空子就跑来质问他,那人骗了他,转眼就不要命地跑去了北冥,先前那段没头没尾的缠绵,他真的就能毫无介怀吗?

可介怀又能如何?难道吴邪承认那次无非是诀别,无非是为不留遗憾,又或是大方承认你心如我心,而后他真就能舍了这段念想,再无顾虑地投身入青铜门吗?

再多的眷恋也是无谓,张起灵并非想刨根问底,只是有点儿踩不准,这点无所适从梗在他心中不过如沙粒般大小,并不硌人。

可有些人偏生要与他作对,想将这一点沙粒堆成高山,坚不可摧地压在他身上,令他永世不得脱身。

吴邪捻下一粒桂花,含在嘴里,俯身落下一吻,浅淡的桂香瞬间游走在唇齿间,张起灵一时失了神,可很快,他就将吴邪拉开了。

吴邪也不恼,他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还满不在乎地说:“宗主心境不稳,还需多多修行,莫让晚辈们笑话了。”

“你想勾起我的心魔?”张起灵冷声问道。

他看似冷静,甚至下一刻就能提刀出阵,可咬碎的桂花还含在嘴里,吐不是,咽下更不是,心中乱没乱怕是只有他一人得知。

这世间约莫再没有人像吴邪一样,令他如此取舍不定了。

吴邪依旧是笑:“张宗主,花开堪折,折了便是,何必自苦呢。”

张起灵皱起了眉,忘了正捉着吴邪的一条手臂,手上不知觉用上了劲,没轻没重地留下数道红印,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恨不能将眼前这人剥皮拆骨吞了,好教所有的猜疑、取舍与绵长的折磨全都化为乌有。

可张宗主以杀入道,早就习惯克制心魔,欲念稍一沸腾,他便断去多余的想法,用更为不可撼动的意志抵挡了回去,然而直至吴邪抬了抬手,他才猛地想起松开,张起灵察觉自己有些失态。

正这当,山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即邪祟的狂啸如怒潮卷来。

狂风冲开了漫山禁制,白光骤然大亮,门窗全数被风撞开了,屋内也被搅得一片狼藉,张起灵转头望着山顶的方向,从风声中感知到一股前所未见的妖气,神色无比凝重:“是汪藏海,他对青铜门出手了。”

吴邪漠不关心地扫了山顶一眼,又目不转睛地看着张起灵,像是天要塌地要崩,通通都不如眼下的事要紧。

可自在观中难得一片喧腾,钟声急急地敲过三下,大小和尚都知这一劫躲不过,纷纷提着法器赶往山顶去了,张起灵身为张家宗主,更是责无旁贷。

张宗主起身让过了吴邪,如蒙大赦似的一把拿起刀,正要离开,他的脚步顿了顿,视线落在了院子的雪地上,那里有吴邪来时留下的一行脚印。

他没回头,但还是对吴邪交代了一声:“此事…日后再谈。”

言罢,张起灵也不管吴邪去留,头也不回地御剑离去,在自在观奔赴山顶的人流中落下个匆匆的背影,眨眼就隐没在昆仑漫天风雪中。

“日后?”吴邪心头一冷,白瓷花瓶甩手而出,在刚才张起灵打坐的位置上砸了个粉身碎骨,“好一个日后。”

若非他早料到张起灵的打算,恐怕真信了他这见鬼的日后。

迟迟赶至的扎西大师不善武斗,送走了门中弟子,就准备去安置客人,本想进门跟吴邪说道几句,不料赶了个正巧,遇上此情此景,这和尚颇有些鸡贼地果断缩回卡在门槛上的脚,远远对他点头致意:“施主,宗主有事怠慢,不如跟贫僧去隔壁喝个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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