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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谪仙,番外(30)

作者:喵呜 阅读记录

剑鞘上的道纹是吴家的,意味着这是属于吴家弟子的东西,不算是什么宝器,修为到了,吴家会给每个弟子这么一把入门的铁剑,虽称铁剑,却也非是凡铁,凡人所用的铁器难以承受修士的灵力,所以才需要练器师。

这是从七星殿秘境出来时,潘子带他回吴家领到的,说是近来乱,让他放在身边。吴邪原先并不想要,却推脱不了只能带了回来。他既选择了身为凡人的一生,此剑于他而言便是名为‘吴家弟子’的沉重枷锁,这枷锁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拉着他回头去看,去看那少时落笔绘出无数符篆的轻狂,木剑破风而过的呼啸之声,无数经文歪歪扭扭写下的似懂非懂,一一被凡世颠沛流离的辙碾碎。他似乎只能一直往前走,任其碾得越来越碎,碎作了尘埃,被风吹散,他才能成为真正的凡夫俗子。

凡人生老病死,不过百年,吴邪想,百年也足矣,不至于让活着的浓郁滋味,滴落在岁月漫无边际的汪洋中淡得越发尝不出味道,不至于让撼动心魂的轰轰烈烈,在越拉越长的过往中成了微不可闻的点滴。

吴邪当年不过十二三岁,每日无非画符念经修炼,再无其它,却不知从何而来这般深刻的情绪,他如今细细回想,兴许是老道士故事中,在女子墓碑前桂花开落的一丝红尘,结成了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向往,兴许是经文中贯穿始终的清静无为将过往种种淡薄成了一场年华虚度,勾动了少年逾规越矩的叛逆心思,原来早已有了端倪。

然而濒死的那一刻,他伸出的手,向着的却是被他遗落在少时的仙道。

吴邪将剑从墙上取了下来,抽剑一挥,凌厉的剑锋划出一道刺眼的弧,惊了地面上的黄纸,哗啦啦飞走了好几张。

剑锋轻盈如雪,他握在手中,却像是执着千斤重,再也无法挥动一剑。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剑收回,重新挂到了墙上,等明天定要找个盒子把剑收起来,放到见不着的地方。

吴邪没再让自怨自艾继续酝酿,他推门而出,夏夜清凉的风灌进来,心中郁结似是被吹散了一些。

门外有个小天井,方寸星光将墙脚那株常开不落的桂花染作银白,那是租下吴山居这店时便有的,秋末冬至,他见那桂花落成光秃秃的萧瑟,于心不忍,第二年花开时便请人画了符阵,这园中便一直都飘着馥郁桂香。

他心念一动,擦去了符阵一角,阵中灵气溢散,像是静止的时光又开始汩汩流动,桂花缓缓落下,开落荣败应有时,人如此,花亦应如此。

吴邪望着萧萧落下的花雨,开过了十多载寒来暑往的桂花在月色下熠熠生辉,像裹了一层凝霜。

画符一事,也作罢了吧,就此了了一段仙缘。

蓦地,一道火焰在花瓣遮住了吴邪的视线时,唰的从墙头上亮起,直朝他门面呼来,火光掠过的桂花刹那间灼成了焦黑。

吴邪猝不及防下侧身勉强躲开了一些,束发的发带被烧掉了大半,他还来不及认清墙头上的人,刀光已至,兴许是他近来见识过剑修打架的大场面太多,这刀落下来他还有种这人挥刀挺慢的错觉,但看着慢他却未必能躲得开,吴邪的反应还远远跟不上。

刀光坠落,刺痛贯穿了他的左臂,吴邪捂着伤口连忙退开几步远,星光把那人的阴冷显露无疑,吴邪登时觉得嘴角在抽搐,原因无他,现世报来的太快。

他冷哼了一声:“怎么?白日还打着若芝门三百年炼丹大派的招牌,晚上就开始干起了杀人放火的勾当来了?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看来还真是不拘小节啊。”

市井惯了,吴邪显然没发现这句话连他自己都骂进去了。

那若芝门弟子见他不躲不闪,没出什么花招,便道貌岸然地道:“吴老板见笑,你这店里不设禁制不请护卫,堆了一屋好东西,我若是不来取上一两件,你也不怕这老板当的太安逸了些?”

话毕,那门徒一剑刺出,剑锋如毒蛇出洞,映着星光十分刺眼,吴邪在那方寸天井中躲闪中,硬生生地吃了几剑,雪白长袍上鲜血红的惊心。

练气期分为九层,吴邪从秘境中回来还尚未测过自己的境界,想来无非是一二层左右,最多便是三层,他料定这若芝门门徒修为不会太高,外门大多都是练气期弟子,但吴邪依旧看不穿,这人应是比他要高出一些,但对他们这些刚入门的来讲,一两层的差距还远不至于有云泥之别。

吴邪掐了一道指诀,清流从他指尖汇聚,食指一捏,清流便往那门徒眼睛扑去。

这是他前些日子在研究那几本术法练成的。他能领到的都是些浅显的术法,呼风唤雨那是不可能的,攻击更是称不上,顶多是些入门级别将灵力外放成形成咒的东西,比如这手水诀,他只见吴家弟子用来清洗东西或是渴了讨口喝的,门内比试中他还从未见有人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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