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谪仙,番外(36)
看护着阵中金丹弟子的小花一行人任由霜雪落身上,他们此时可不敢轻易运起真元调动灵气,怕会将这问灵阵中乱局越搅越浑。上次秘境中群妖作乱之时小花便想这人真元底蕴深厚,恐怕是他的数十倍有余,修为怎会只有元婴之境?难不成关于内门张家那些空穴来风般的传闻是真有其事?
张起灵一身剑气外泄,与浩瀚无边横冲直下的越清山灵气对撞,轰然发出阵阵雷鸣之声,随风卷起的冰霜染上了他杀念浑厚的真元,一并化作了他的利刃,剑势冲天而上,像是要将这苍茫天际劈作两瓣。越清山中回荡着震人心魂的山崩地鸣,惊动了林中鸟兽,振翅高飞的飞兽群在半空中盘旋悲鸣,仿若遭遇上了一场灭世之灾。一时间风卷云涌,天地色变,晴空朗日像是被牵连其中,层云密布,搅成一团晦暗的浆糊。
吴二白与他对坐着,张起灵掐的指诀他一一看在眼里,虽是玄奥晦涩,以二长老博览天下万千术法的学识也仅能从中窥见几分熟悉感,但并不妨他最早发现这张宗主是疯了,他并没有将这灵脉的天地灵气疏导回山中,而是以自身剑气与其对冲,企图以卵击石般化散从四山九州重归问灵阵的越清山灵气!
吴二白声嘶力竭地喝了一声:“你这是找死!”
张起灵蓦地睁眼,双眸染上了赤红杀意,他嘴角流出了血,仿若整个人都走火入魔了,但那眼神却依旧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在说难不成要像你吴二白那般,承受这越清山灵脉哪怕离爆体而亡只剩一线之差?
他的指尖布满了被血染红的霜雪,像是揣着一捧碎红,内府随着与这天地洪流的对撞震颤不已,杀念在其中狂欢般叫嚣肆虐,仿佛随时都会崩裂,但手中那指诀却是掐的无畏无惧,全然不顾身死魂散的可能。
吴二白无法忍受他凌迟般的视线,当即服下灵丹,祭出青铜宝鼎,替张起灵支撑一两分力道。金丹四十九人纷纷效仿,化守为攻,小花更是直接跟阵中一人对换,亲自上阵。
张海客远远地看着三清峰处的天地对峙,他抬起手,引动了一丝夹带寒意的清风,即便是此处依旧能感受到了掌中灵气惊恐不安。他头也不回地对身后其他人说道:“以杀入道之人,杀念一劫总归是难逃的。”
内门弟子中一身材曼妙的女子惊道:“哥,为何不拦下他?吴家的死活怎能跟宗主一命相提并论!”
“海杏,你可知半年前吴二白为给宗主封刀,内伤至今未能痊愈,若宗主不出手,这越清山今日定会生灵涂炭。聚魔令当头,吴家若是因这问灵阵反噬元气大伤,九门鼎立的格局必定动乱,天下不得安宁。”张海客望着遥远的雪白山头,怅然叹息,“当真是天意弄人,这心怀慈悲之人竟会落到杀念缠身的下场。”
他这一语中,张家宗主在他人眼中那股舍我其谁的孤勇,顷刻化作了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宿命所归。张海客向来觉得能者多为乃无可厚非,天道运势所趋,避无可避,可偏偏这天下诸多事中,大多只能是张起灵一人能背负得起,而他们那少言寡语的宗主从来就不顾什么值不值得,一股脑都挑到了肩上。
张起灵入世,只为求一个答案,而他们这内门七人,要保准他能留一条命回去完成张家的夙愿,可难不成这般不惜命的作为也是为了答案吗?
张海杏闻言,不安道:“这次比秘境那回严重,难不成真的就…”
张海客点头,默认了她心中所想,语气森然道:“宗主早已立下门规,若他杀念入心十日不醒,便将他带回内门,昆仑万里雪山任他疯个够。十年不醒,便由我们了结了他。门规如此,我们就只能…静观其变罢。”
黑衣人中有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很是不识时务地调笑道:“海客兄你们也太过杞人忧天了,宗主这小命跟九尾猫妖似的,这么多年了,宗主他鬼门关走得还少吗?只要想想张家万年宿命,他就算只剩一口气也会爬起来的。我们啊,要袖手旁观就好好捉把瓜子出来看热闹,别总是自己人吓自…”
他的混账话还没完,就被兜头兜脸轰了一道落雷,雷光如裂帛之势,始料未及的张家弟子只来得及挡住了脸,天雷炸得他里焦外嫩,露出一张可怜兮兮地小白脸,讨好道:“海、海杏姐,海杏好师姐,我这不是调节一下气氛嘛!我好心提醒你多少遍了,你这动不动就炸人的脾气,再不好好控制一下当心过几年八百岁的时候嫁不出去。”
张海杏登时杀气更盛,恨不能将他的猪头剁下来当凳子坐:“公子张,活不耐烦了是吧?我也跟你说多少遍了,我这修道之人嫁不嫁得出去关你屁事!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将你舌头割下来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