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谪仙,番外(71)
十四五岁的小孩自幼就在青丘长大,见识过的世道险恶也不过是师傅跟师兄比功课还勤得狗咬狗,自然不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时也是这副嘴脸。
苏万顿时眼中放光,忙不迭地点头赞同,有人喂招比自己一个人练可有意思多了,师傅偶尔给他喂招都像拿着根逗猫草玩似的,师兄陪他练也多是绷着张黑脸被师傅罚的,可难得今天师兄竟主动来陪他,苏万小师弟完全把‘打倒吴狗当师兄’的雄图伟志扔一边,在身负光芒万丈的师兄的特批下拿着真剑摆起了架势。
跟个小孩练剑得知轻重,但吴邪却是三两下对上他的剑锋,一剑滑到底,卡住了苏万的剑,剑气一别,小师弟本就不趁手的剑脱手飞出,杀气腾腾地直朝廊道的那颗黑脑勺而去。
什么喂招都是放屁,这断然是一记借刀杀人。
苏万小师弟正处变声期,吊着把公鸭嗓,在他那杀鸡宰鸭般惨叫声中,目送着他的剑如离弦之箭,怎么也追不回来,已是吓破了胆子。
黑瞎子被他那叫声刺得脑仁发疼,懒洋洋地一挥手,那剑哐地一声被风弹飞,打着转不偏不倚地落到了黑瞎子手中。他坐了起来,把玩着刀柄,贼笑道:“一大早就借花献佛,乖徒儿今天心情不错?”
也不知他叫的是哪个徒弟,反正苏万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几乎五体投地地喊完‘师傅万岁万万岁’就畏罪潜逃了,吴邪十分无辜地说道:“师傅,我提醒过您了。”
黑瞎子按着肩膀,松了松筋骨,提着剑走到院中,边说道:“跟小徒弟练没什么好玩的,为师来陪你练练。”
吴邪想了想,欣然答应:“好啊,难得师傅有此兴致,可师徒切磋未免误伤,等我进里面取两把木剑。”
说罢,他没多久就带回了两柄连刃都磨掉的旧木剑。
以教导徒弟尊师重道为名的公报私仇戏码还没来得及粉墨登场,已然被奸险狡诈的大徒弟一眼识破,黑瞎子默默地看着被塞进手中的木剑,心想:此时再不重振师威,更待何时?
不多时,两人便在院中拿着条‘木棍’你来我往的交起手来。万家剑术在黑瞎子手下变换得叫人眼花缭乱,一剑刺出,如迅雷剑的‘穿云’,又如三清剑的‘破竹’,锐不可挡。
吴邪一记‘凤归巢’才使了半招,虚撩一剑,以退为进的剑势扭头一转,滔天剑气如千军万马迎上了守关一将,沧浪剑诀的‘一剑狂澜’声势浩荡,掀起了满院湿重晨露,凉飕飕的剑气让人一个激灵。
黑瞎子对世间剑法如数家珍,吴邪还没能学到九牛一毛,只依着自己的喜好挑了几本剑谱。师傅剑招学得驳杂,使起剑来东一招西一招的,上行下效,吴邪也跟着把他的坏习惯给学过来了,上招接下招接的毫无章法,神鬼莫测。
然而这变化多端的剑总能出其不意,意外的好用,乃至于吴邪后来也认同了黑瞎子的话,张起灵那一套他是学不来的,剑修讲究人剑合一,走的大多是刚正的路数,可吴邪这剑随性而为,他一点都不挑,耍起阴险也没半分负担。
这剑练着练着,黑瞎子就给他喂起招来,还指点道:“你这一剑气势不到位,落日剑可是种老人剑,‘落日归山’一式的剑意更是烈士暮年时的心境,你这么点年纪就想着解甲归田了?到底怎么挑的剑谱?”
他话音刚落,吴邪回身一抽,‘落日归山’又当头落下,一剑拟尽不死战意,无可挑剔。见黑瞎子被噎得无话可说,他便笑着问道:“师傅,你要是真闲得无聊了,怎不去北漠?”
“我早已解甲归田,告老还乡。”黑瞎子手中剑顷刻化作‘长河落日’接‘落日归山’,落日剑的壮心不已被他舞成了日薄西山的沧桑,竟还无半分违和感,看来这师傅着实是有一把年纪了。
黑瞎子嘴里还嗔道:“去什么北漠,塞外苦寒之地,能有青丘安乐?”
吴邪:“哦,那想必是弟子想岔了。”
黑瞎子:“你想岔什么?”
吴邪一笑:“师傅若不是记挂着谁,一个闲人总赶着第一时间问霍家要玉简战报作什么?”
黑瞎子不知他打哪来那么多闲工夫打听些乱七八糟的,并且认为这并不是他的错,是上家给带坏的,兴师问罪道:“徒弟,我问你,你以前在吴家修行时一天到晚都在琢磨些什么?”
吴邪在吴家哪有认真修行过,手中的剑不带停,义正言辞说道:“柴米油盐酱醋茶,老婆孩子热炕头——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东西,不值一提,倒是在师傅门下活得费脑子多了。”
黑瞎子嘴角一抽,气息一滞,真元在经络中险些走岔:“那是你思虑过重,我这明峰是什么刀山火海,值得吴少主您整天思前想后、步步为营的?你本是资质上佳,心境天成,修道于你而言无非是个慢慢积累的过程,可你总白费掉这好底子,一天到晚装着些乱七八糟的,千鸟盟的事我听你家那傻丫头说了,你藏着修为逗几个筑基修士,好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