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张起灵看得有点发毛，移开眼神：「那、那我就包办了。那什么，晓娜，你放心吧。」

「那等你们的拍卖行开业了，我带我爸妈来捧场！」周晓娜开心地说。

「好、好啊，欢迎。」

「吴邪，晚上跟我们一起吃饭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西餐厅。」周晓娜邀请我。

「不了不了，你们去吧。」我连连摆手。

周晓娜看上去有些不满，说：「怎么你每次都不跟我们一起玩儿？不行，今天必须跟我们走！」

我心说我们三个要怎么一起玩儿，于是又拒绝。

周晓娜还想说什么，恰好我的手机响起来。

不认识的号码。「喂？哪位？」我接起来。

「小三爷，是我。」一个中年女声响起，「哎呀我你都听不出来，我是你姜姐！」

我想起来是谁了，她是我长沙一个马盘的头目，女的，四十多岁。平时见面不多，但每次见了，她都殷勤得很。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加上我本身也不是太严肃的性子，所以也就称她一声姐。她的盘口一向无事，账面在这行里平得简直不正常，但毕竟没让我抓住把柄，相处得算是太平。她突然找我，会有什么事？

「哦，姜姐啊，怎么找我有事？」我打着哈哈。

「这不有阵子没见小三爷了嘛，我正好来杭州办事，想约您吃个饭！」

吃饭？没事找我吃什么饭？我心里直犯嘀咕，可看看眼前的周晓娜和张起灵，还是应了下来。「好啊，姜姐的面子不能不给，我去。」

姜姐似乎很高兴，告诉我时间地点，挂了电话。

「你看，我晚上有约了，一个朋友从外地过来，我得去见见，就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我对周晓娜道。

周晓娜只好作罢，转而对张起灵说：「那就没办法了。起灵，我们走吧？」

张起灵没理她，看着我问：「是生意上的朋友？」

他一定看出来了是道上的人，但当着周晓娜不能明说。我见瞒不过，点点头。

「小坤呢？」他又问。

「他去长沙了。」

张起灵沉默了一下，说：「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随即明白过来，他是怕我自己跟道上的人接触，不安全。

正要说不用了，他却用不容回绝的口气对周晓娜说：「你先回去吧。」

看得出来周晓娜不太高兴，但似乎也习惯了张起灵这种脾气。没再说什么，跟我们说了声拜拜，拎起包走了。

「小哥，其实你不用陪我去，没事的。」我说。

张起灵看着天花板，跟没听见似的。我叹了口气，看时间差不多，叫王盟闭了店，和张起灵一起开车去了姜姐说的饭店。

第116章

进了包间，姜姐已经坐在里面了。她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儿，看上去二十出头。一见我们进来就站起身，姜姐一边迎接一边说：「小三爷来了！这是我侄女，姜妍。妍妍，还不打招呼！你不是也见过小三爷吗？！」

那个叫姜妍的女孩儿甜甜一笑，叫了声小三爷。

我点下头，手在我和女孩儿之间来回指了指，问姜姐：「我们…见过？」

「有两次您去盘口的时候她也在，有幸见过。不过怕生，没敢跟小三爷打招呼，您可能没印象。这回不就认识了吗！哎，这位是…」姜姐把目光投向张起灵。

马盘的人是不下地的，所以即使知道哑巴张的威名，但多半没见过本人。

「这是我生意上的朋友，姓张。」我说，示意姜姐如果一会儿有盘口的事，可以明说。既然能跟我一起来，自然是不必避讳的人。

姜姐招呼我们坐下，忙不迭地让服务员上菜，又不顾我的推辞给我倒上酒，说就不劝张先生的酒了，可以让他帮我把车开回去。

席间姜姐不停地让她侄女敬我酒，那女孩儿也真能喝，连我都觉得冲的酒，她居然喝得面不改色。姜姐东拉西扯的，却一直没说关于盘口的事。我觉得再这么喝下去真得趴下，只得连连把话题往生意上绕，巴不得她有话直说，说完我好走。

姜姐听出我的意思，笑起来，道：「小三爷想哪儿去了？我那盘口的账何曾出过什么问题，您还不信我？这次请您真不是那些俗事，我就直说了吧！您觉得我这侄女儿怎么样？」

我一愣，这才恍然大悟，她是想在我和她侄女之间牵红线！瞬间我就尴尬了，表情僵硬地看一眼张起灵。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我，又回过头去盯天花板。

我扯扯嘴角，对姜姐说：「挺、挺好的。」

姜姐笑得更开了，向我夸了一堆她侄女的优点，说让我们接触接触看看。我尴尬得不行，胡乱应和着她的话，期间又被劝下去不少酒，只觉得头晕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