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Winding Road,番外(231)
小坤开车,最占地方的胖子坐前面,剩下四个人挤在后排。好在我们几个体型都偏瘦,挤虽挤,但关上车门不成问题。车子一溜烟跑走了。
车刚一开,小花就撒开我的胳膊坐直了身体,口齿清晰地问:「有没有跟上来?」
「我靠你是装醉的?!」我大声道。
小花不屑地白了我一眼:「退位了就这么迟钝,吴小三爷的功夫底子都哪去了。」
黑眼镜看看后面,说:「在跟。哑巴,先谢了。」
闷油瓶没反应,只是握着我的手。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别担心,于是回握了他一下。此时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伙人是干应宗的人,他们明显是冲着黑眼镜来的。来者不善,自然不能对他们暴露了小花和黑眼镜新房子的位置,所以闷油瓶让他们先去我们家。
「哥,甩不掉他们。」小坤看了一眼后视镜。
「往西泠印社开。」我说。铺子那边的街道年代比较早,路相对来说窄一些,不容易被包围。他们既然认识黑眼镜,大概对闷油瓶也不会陌生,想必知道我们几个不好对付,那就不可能只有这一辆车在跟我们。
胖子也清醒了许多,扭过头来问黑眼镜:「我说黑、黑爷,你是不是糟蹋人家闺女了?连累哥儿几个被穷追猛打。」
黑眼镜咧嘴一笑:「差不多吧,不过还没下手糟蹋。」
小花狠狠地踩了黑眼镜一脚,说:「我看你是想被践踏!」
「前面有埋伏!」小坤突然大喊一声。
我探身到前面看了一下,看到转角处有汽车大灯的亮光越来越近,于是果断指着一条小巷说:「进那里去!然后走那条路去铺子!」
小坤一个急转进了巷子,车速很快。这条小路转几个复杂的弯后就可通到我铺子后门,曾经多次被我们利用,躲过跟踪和追杀,熟得很。
干应宗带人进来的时候,我和闷油瓶、胖子正坐在铺子里喝茶。
「吴小三爷如此敬业着实令我佩服,都半夜了,还没有打烊。」干应宗站在我店铺中间道。
此时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整个西泠印社黑黢黢的,只有我一家店灯火通明,惹眼得很。
我连站都没站起来,笑着对他说:「没打烊是正确的,否则不就见不着您这样的大客户了么。小店主要经营拓片,干总随便看看有没有中意的。还是说…我应该叫您解总?」
胖子惊奇地说:「你说他是解家人?」
干应宗盯着我,没什么表情:「吴小三爷何出此言?」
我放下茶杯:「你起这么一个假名,还不够明显么?我吴邪虽然不才,可《百家姓》还是读过的。」
是的,干应宗这个名字不是他的真名,而是藏字。这是古时候常见的一种文字游戏,将脍炙人口的四字词语故意只说三个字,而隐去的那个字才是真正想说的。例如元杂剧里有一本《秋胡戏妻》,在当时的知名度很高,那么在文学作品里常能看到一女对一男说「我又不是你的秋胡戏」这种话,藏了那个妻字,而话的本意就是「我又不是你的妻」。同理,百家姓里有一组是「干解应宗」,他取干应宗这个名字,恰恰暗示了他其实是解家人。
「虽然没想刻意隐瞒,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干应宗道。
「是你太沉不住气,白天那恨不得吃了黑瞎子的眼神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闷油瓶突然开口了,语气很淡:「你这样不能解决问题。解连环。」
原来他真的就是解连环!拿不准的事得到了印证,我心里突突跳了两下。以前从来没见过解连环,不知道他的长相,可黑眼镜不会没见过,为什么白天没有认出来?
干应宗,不,解连环直勾勾地盯了闷油瓶一会儿,说:「张家族长果然名不虚传,竟能看破我的易容。」
闷油瓶眼皮都不抬:「这种随时可以取下的人皮面具,破绽太多。」
我想起当年小花帮我扮成我三叔时,那张人皮面具可以保持四个星期,期间无法取下,而且取下时还颇费了点功夫,所以那个面具包括接缝处都做得非常完美。而在海底墓闷油瓶假扮张秃时,用的便是这种随时可以取下的人皮面具。不过当时我完全不知道世上还有那种易容术,对闷油瓶本人也并不熟悉,所以即便有破绽,我也不可能看出来。
解连环双手在耳后一拉,将整张面具揭了下来,我得以看到他本来的样貌。不得不说,他长得的确与三叔很有几分神似。但小花并不太像解连环,大概长得更像母亲吧。
也是,解连环和三叔像,如果小花像解连环,岂不是也会有些像三叔?我脑子里浮现出三叔穿着戏装唱青衣的画面,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