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上耸立着连绵的雪山，秋天的二道白河十分冷，像多年前一样。在一间旅游客栈休息了一晚后，我和闷油瓶向雪山走去。

虽然之前我并没有对此行说明过什么，但闷油瓶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带着我一直走，走过有游人的区域，通过周围的山和太阳的方位，走上一条小道。

黄昏时分，我们来到上次那座雪山的山脊上。

熟悉的景象，雪山，夕阳。

虽然来这么寒冷的地方度蜜月不太妥，可这里是我的一个执念。我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闷油瓶对着远处的雪山膜拜的样子，记得上一次来时，他苍凉、肃穆的神情。而这一次，他正牵着我的手站在我身边，望着我的黑眼睛里满是柔和的笑意。

看着这样的闷油瓶，我不禁也笑出来：「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我身上出什么问题了，我身后有一个怪物吗？」

闷油瓶怔了怔，似是想起来了，也笑出来，说：「你准备跟到什么时候？」

「和你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笑着说。

「你继续跟着我的话…」

「我继续跟着你的话…你就怎样？」我盯住他的眼睛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就投降，跟你回家。」

我一下子乐出来：「上次就这么说多好。」

转身眺望远处，三圣雪山，鹞子雪山，时隔数年，山和人，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仰头感受了一下细小的雪粒吹在脸上的感觉，闭了闭眼睛，我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欠这里一次造访。这里是我曾经弄丢了你的地方，现在老子得跟它宣布一下主权所有。」

握紧他的手，指尖触到了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已经知道他戒指的内侧刻着我的名字，吴邪。我左手无名指上这一枚也刻着三个字，不是张起灵，而是闷油瓶。世上不止一个张起灵，我的闷油瓶却是唯一的。

「小哥，」我面向闷油瓶，清了下嗓子，「从今往后，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爱你，信任你，珍惜你，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闷油瓶还是那样笑着，同样握紧我的手，点点头：「我也是。」

回头看过去，被白雪覆盖的蜿蜒山路上那两串脚印，同样的大小，同样的步幅，连鞋底的花纹都是同样的。虽然弯弯曲曲、深深浅浅，却始终只隔着一个牵手的距离。

不离不弃。

愿，岁月静好，人常在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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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番外1 求婚当夜的事

一顿楼外楼是跑不了的，好不容易打发了喝高的胖子、一直挤兑我的小花和黑眼镜，我躲债似的赶紧拉着闷油瓶回了家。

刚开家门就被小粽子堵在了门口，哼哼唧唧地围着我俩脚边转悠。看看表，都十一点了，忙把闷油瓶白天一起带回来的狗粮倒在盆里，它就摇着尾巴埋头吃起来。

洗过澡，我靠在床头，捏着两枚戒指看。戒指是很简单的样式，铂金的一个圈，中间镶着一颗很小的钻，对上台灯，反射出一星光芒。

白天吵吵闹闹的，加上我冒傻气把两个戒指都攥自个儿手里了，结果到现在也没戴到手上。两个叠在一起，差不多大小。话说哪个是他的？哪个是我的？

正想挨个试试，眼前突然出现闷油瓶的手。

「小哥，你洗好了？」我仰起头。

「嗯。」他拿走两枚戒指，看了看内侧，然后拿着其中一枚，捉着我的手就要往上套。

「等一下！」我缩了缩手打断他，饶有兴趣地问，「你看的什么？怎么知道哪个是谁的？」

闷油瓶把另一只手里、他自己那枚的内环冲着我给我看。我看见那上面竟刻了我的名字，吴邪，而且还是闷油瓶的字体！

我急忙又就着他的手去看自己这个，里面同样刻了字。三个字，却不是张起灵，而是…闷油瓶？

「小哥…」我抬头看他。

闷油瓶笑笑：「这是你的专属称呼。」说着又要给我戴。

我又缩了一下，他不解地看着我。

「嘿嘿～有件事还没说明白，」我笑嘻嘻地看着闷油瓶。他一脸疑惑。

「是你嫁还是我娶？」

闷油瓶反应了一下，也笑起来，没挑我故意占他便宜的说法，只说：「都可以，听你的。」说完，把戒指套在我的左手无名指上。

大小正合适。「你怎么能买得这么准？你量过？」我问。

闷油瓶摇摇头，抓住我的手，手指一根根嵌进我的指缝，做出十指交握的姿势，略微用力捏了捏，用眼神示意我。

「这样也可以？！」我略惊讶。他的无名指和小指夹着我的无名指，他就是根据这两指间的距离确定戒围的。这得要多熟悉这种牵手的感觉，才能在空握的时候也量得这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