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Winding Road,番外(72)
两个人无声地坐了一会儿,谁也没有看对方。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我们想办法找到胖子和小坤他们吧。」然后我起身向那细长形的棺材走去。
呵…失恋而已嘛,我也不是承受不起。总不能在这坐一辈子,至少我们还能当兄弟不是,再说不能不管其他人。
走近了看,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木棺,连椁都没有,棺盖与棺身之间的缝隙很明显,莫非已经被人撬过了?我掏出M9手枪,猫着腰,伸手试探性地掀了一下棺盖。没有动静。
闷油瓶也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扯到他身后,右手握着黑金古刀。这个场面我太熟悉了,他总是这样无声地把我护在身后,看着闷油瓶的背影,此刻我只感到一阵阵的心酸。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又为什么要拒绝我?
我当然没有耍小脾气似的甩开闷油瓶的手。这种事怪不得他,谁叫我得寸进尺,没必要再把局面弄尴尬,倒惹他厌烦。
我把枪换到左手,做好掩护的准备。闷油瓶用黑金刀的刀尖慢慢顶开棺材盖,直到邦当一声掉在地上。我精神紧张地死死盯着棺材,生怕有什么东西跳出来。
然而过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发生。闷油瓶放开我的胳膊,自己走上前去往棺材里看。我见没有危险,也走过去,只见棺材里躺着的是一个和壁画上一样的奇形怪状的尸体,细脖子,大肚子,瘦骨嶙峋,没有穿衣服。再细看,这具古尸的头已经被切下来了,不可能再尸变。不知道是下葬时切的,还是上一拨进来的人干的。如果是上一拨人,他们又为什么这么做?难道遭遇了起尸?可有必要把干掉的粽子再放回棺材盖上盖儿吗?
我想起石阶上的箭痕和血迹,夜光粉点的绿点,再加上这重新放好的古尸和棺材,觉得这个斗里的一切都那么奇怪,好像上一批进来的人不想让我们知道有人来过这个斗,却又不是特别介意,只草草收拾了一番,让这个斗里的东西乍看之下都是没碰过的。即使后来看出有人来过,也没有痕迹推断是谁、什么样的人来过,可能会出现的尸体,掉落的武器、装备都没有看到。
不过,结合牛头马面之前的话和表现,我现在可以肯定,上一拨进来的就是陈文修的人。他们上次来已经摸清了这个斗的内部构造,在一些地方做了标记,又大致恢复了动过的东西,目的就是诱我下这个斗后杀了我。反正在斗里出人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谁也没法追究。
那么,会不会记忆磁石已经被他们拿走了?我浑身都一凉。连忙拽住闷油瓶,把前后发生的事告诉他,又对他说了我的想法。闷油瓶听完,点点头,眉头紧皱起来。显然他也担心记忆磁石已经不在这里了。
「还有,小哥,我们得赶快找到胖子和小坤,不知道那两个人会不会对他俩下手。一对一还好说,万一有人一对二就麻烦了!」我道。
闷油瓶点了一下头,不再理那棺材,走到墙边去看石门。刚才马面打开了一扇,闷油瓶打开的是正对面那扇,这两扇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悄无声息地关上了,不过我记得是哪两扇。那么会不会其他两扇门后就是另外的房间,胖子他们会不会就在那?
闷油瓶用二指在关着的两扇门上都敲了敲,咳了一下,说:「机关,不能开。」
「那我们去刚才你所在的石室看看有没有其他出路?」我问。
闷油瓶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我才想起来那个石室里有白磷,进去还会吸入。嗯?不对啊,我记得我们这次是准备了防毒面具的,为什么闷油瓶不戴上?闷油瓶现在不方便说话,我干脆也不问他,直接拉开他的背包翻找起来。果然,里面的防毒面具已经不见了。我又拖着伤腿走到牛头马面的背包旁边,仔细找了一下,在一个隐蔽的内兜里找到了好几个防毒面具。
「妈的,还真是让他们偷了!」我骂了一句。想到上船时,所有的装备都是陈文修的伙计拿上船的,大概就是那时候从我们包里拿走的。
我把防毒面具拿给闷油瓶,自己也戴上一个,然后闷油瓶按动机关,打开了连接他之前所在石室的石门。
站在门边打开手电,一看到这间石室里的景象,我就惊呆了。满地的白骨,层层叠叠直摞到小腿那么高,不知有几百几千具尸体曾放在这儿,许多骨架破碎断裂,枝枝杈杈地四处伸着。刚才闷油瓶就是掉到这里,又走到门边,难怪腿上那么多伤。墙壁是深褐色,看得出来是人血涂的。满满四面墙的血,即使戴着防毒面具,似乎都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地上毫无规律地乱摆着各种各样的刑具,什么汤镬用的大鼎,炮烙用的铜柱,简直就像古代酷刑刑具展。空气一流动,时不时地亮起一撮撮绿色的磷火。这里如此多白骨,又长年封闭,难怪闷油瓶会吸入一些白磷,好在浓度不足以致命。也许这些白骨都是在这个石室里,用那些刑具受酷刑而死的,简直是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