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故人何处来(155)
在门锁上按下2370,进家门开灯,客厅第一眼倒是一切如常,但随即发现张起灵的房门关着。
吴邪一愣,心里顿时警惕上来,但房门很快从内被打开,就看见张起灵的身影立在门里。
「小哥!」吴邪踢掉鞋子立刻冲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起灵的神情一如往常,上身穿着黑色工字背心,前胸和肩膀处绑着几段绷带,下身着深蓝色睡裤,头发有点乱,居然是在家里睡了一天的样子,看见吴邪的那一刻他眼睛就亮了,脸上显出淡淡的笑意:「昨晚就回来了。」
「你回来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我去北京了,本来买的是昨晚回来的飞机票,你怎么又受伤了?」吴邪拉着他上下察看,绷带上透出血迹,但靠近肩膀部位的边沿露出一点点颜色白得发死的肤色。
「这是什么?」不像普通伤口,吴邪心中一沉。
「没什么,被虫子咬了一下。」张起灵不在意地拉起他往厨房走:「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你呢?」吴邪还盯着那快伤处:「别骗我,什么虫子能咬到你?」
「白天吃过了,王姨来看我在,就去买菜做的。」张起灵明显不想回答关于伤势的问题,厨房的电饭锅内保温有米饭,炒锅里盖着一份小白菜配冬菇炒牛肉,看样子是王姨临走前做好留下的。
吴邪帮他把菜热一下,张起灵则烧开水泡龙井茶叶,吴邪是老杭州人的习惯,不论早晚,在家在店里都习惯泡一杯龙井放在手边。
九月份,江南的夜晚已经有了秋瑟的凉意。
两人来回走过地肢体不时碰触,张起灵凉凉的体温不知为何给吴邪一种不太舒服的心酸。
除了绷带里看不到的地方外,他身上又添加了许多细小伤口,手掌的新疤还是结痂状态,肯定又放血了,去的人里有张瑞衡,其他张家的家主包括张海莘,即便她没练出黄金二指,但应该身手都不错,没有拖油瓶的队伍,怎么还会挂彩?
而且这人上次从房间里出来,就瘦得厉害,这一个多月马不停蹄地在藏区那种苦寒无人区奔走,瘦得后背的蝴蝶骨都明显凸了出来。
但是还好,这个人知道回家,并在看见他的时候,自动卸下冷硬的外表、犀利的防备。
吴邪把热好的菜盛碟,张起灵还站在旁边立柜前,水壶发出翻滚的烧水声,他已经在两个杯子里放入干青的龙井茶叶,神情是专注地看着水壶。
「小哥。」吴邪忍不住过去从后面环住他,脸贴在背脊上摩挲:「辛苦了,欢迎回家。」
* * *
张起灵吃饭的时候,吴邪就把行李箱拖进屋,再热腾腾洗个热水澡,一身疲乏散去。
再出去时,就看到张起灵已经坐客厅里擦他那把黑金古刀。
吴邪便不作声坐下来看他,张起灵的心很定,下手做每一件事时专注的模样会让人觉得周遭时间都冷静下来。
纺布仔细地把表面每一点血渍或污斑揩拭去,再把刀柄和刀鞘每一个微小缝隙中的污渍清除,保养刀锋用的是张家人自己配置的刀油,张起灵抹刀的时候手臂肌肉自然伸展,并不夸张的流线却充沛着紧实的生命力量。
吴邪晃晃头,拿起自己茶杯低头吹茶叶,脸转向一边。
「吴邪?」张起灵忽然喊了他一句。
「嗯?啊?」吴邪回转过头来,张起灵已将宝刀入鞘,轻轻放在地面裹刀的包布上,一边柔声道:「困就去睡。」
吴邪有点啼笑皆非:「你啥时候看见我困了?」
「昨晚你跟瞎子他们喝到两点,今早八点的飞机,没睡几个小时。」张起灵把布按照一定的角度折叠。
我cao!
「小哥,原来你挺清楚我的行程啊…」吴邪‘噗’地笑出来。
「昨晚海客和山铃打电话时说的,她说你喝多了。」张起灵把刀包好,拿起就往自己房间走。
「诶?那她今天怎不告诉我你回来了?」吴邪立刻也起身跟在后面:「再说我哪有喝多?就几瓶红酒…额,不过秀秀先回去睡觉后,小花又开了几瓶白的…哎?」冷不丁前面走的人站住,他差点撞上人家后背。
张起灵居然回过头来,在他脸上嗅了一下,又快速且准确无误地在他嘴上碰触一下,才道:「是没酒味。」
然后又自顾进屋去,吴邪眼睛稍稍睁大了点,摸摸自己嘴巴:「我cao!闷油瓶你调戏老子!」说着就要往张起灵背上扑过去,但飞到半截看到人肩膀醒目的绷带,才临时刹住车。
张起灵的刀向来都放床头,这是多年危机意识形成的习惯,放下刀他就跟没事人一样转去卫生间洗手,吴邪眯一眯眼,用一种蛇类看到猎物的眼神盯着张起灵的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