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故人何处来(191)
吴邪也去换好睡衣,再到厨房烧开水,他知道张起灵不对劲,但张海客也说过,一切都是尸蟞丸的作用,因为先前没有过任何临床试验为先例,所以对待张起灵的身体,也不能贸然用现代医学手法去干预,在医院的时候也没让医生做什么检查,毕竟他的病因特异,万一泄露点什么引起关注就麻烦了。至于紊乱的心率,只能暂时观察着,人也尽量待着别动就是。
倒出两杯水晾着,吴邪摸黑回到房里,窗帘全都拉上,一丝光都不透,吴邪在黑暗中跟个盲人一样摸着墙走,张起灵过来拉他一把,把人带到床边坐下。
「吴邪。」张起灵在他身边坐下,摸摸他的后脑勺,用冰冷的唇碰碰他额头低声道:「这次…我可能清醒不了多久。」
「…嗯。」吴邪迟疑一下点点头,其实他心里也有这项预计,所以不算太惊讶:「那你现在…困吗?」
「有点。」张起灵如实答,吴邪看不清他的脸,但他能看清吴邪的:「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
「嗯。」吴邪眼底的一抹黯然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但他还是长出一口气,回身去把被子扬开,拉着张起灵钻进去,又给他安好枕头:「有什么不舒服要马上告诉我…还有,以后没我允许你不许自己擅自出门,出门也必须是跟着我,谁来找你有事也不行,什么张海客、张瑞衡的,你要再敢跟这次那么自作主张,我就…」磨着牙狠话却说不出口,张起灵还等着他下一句呢,半晌没听到,不禁侧眉问一句:「你就怎么?」
「我就…回我自己床去睡了!」吴邪攥住拳头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么个威胁。
张起灵不由‘啧’了一声,其实眼睛里已透出笑模样,挨近他的脸在耳垂轻轻咬一下,示弱般小声道:「好,我记住了。」
「嗯…」吴邪翻过身把脸埋进他胸口,凉冰冰的,但依然无比坚实而可靠…后来,静静听对方的心跳声,谁先睡着的,都不知道了。
* * *
黎簇来了杭州,是这天上午一早的飞机,吴家堂口的人接到他,先跑一趟去医院看过小江,才回到吴山居。
吴邪跟张海客在喝茶说话,黎簇背着个行李包一进门就径直走到吴邪面前凑近端详他脸上的伤:「吴蛇精病!一段时间不见,更有男人味了。」
黎簇的脸上也挂着彩,左边眼角的出血块很明显,吴邪冷哼笑笑:「听说你在北京也闹大阵仗了?」
「跟您比起来,不大、不大。」黎簇摆摆手,又朝张海客低一低头算是招呼过,就在他旁边凳子坐下,行李包甩在脚边,就自己伸手拿空杯子倒茶。
吴邪一巴掌拍在他伸在半空的爪子上,再摊手:「拿来。」
「嘁,又跑不了你的,急什么。」黎簇虽然口中这么嘀咕,还是从背包里拿出一卷账本:「喏,跟老何有关的账,北京的堂口这两年是缺了好大一块,不过把王金方那块收过来,不仅平了还有赚。」说到这,又一拍大腿:「我就说丫祖上不会是‘搬山道人’,还什么一地窖的明器,坑人呢,净往自己脸上贴金!其实他们村子的人说,就是村后头塌了个古墓,他爬进去倒了许多陶罐儿、瓷器什么的出来,卖给二道贩子得的第一笔钱,才入的行…」
「嗯,辛苦。」吴邪接过来翻看,目光没动,却还在问:「那你呢?你最近长能耐了啊,咋不接着说?」
「嘿嘿…老板教导得好,我有什么能耐,还不是跟您学的。」黎簇打个哈哈,但觑了一眼张海客,还是压低了声:「张海珠那边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
「别废话。」吴邪还是淡淡的目不斜视。
「好吧,」黎簇摸摸鼻子:「他们那伙人除了‘铁棋张’家的、‘棋格张’家的,还有不知道哪儿捡的,据点还特多,」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纸边都毛糙了,看得出经常被拿在手里:「这是我目前记下的,只有三处,他们人精,特别不好找,又不做古董买卖,不同行更难打听…还好其中一伙是涉黑的,开过两家夜总会,在房山那边弄了块地搞农家乐,其实前些年就在里面种‘草’,不过年前这伙人被张海诚揍了,忒不上道儿。」
吴邪的视线终于从账本上转到黎簇脸上:「你是盯梢儿的时候跟张海诚混熟的?」
「也不叫熟吧。」黎簇给自己倒茶喝着:「你知道我只是想找张海珠,张海诚也一直在北京没离开过,正好碰上了。按解九爷给我的消息,张海珠这些年做的买卖,居然是帮人这个。」说到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不多,一年就一两票,只接大的,而且不留痕迹,没事儿就到贵州山里待着养她的蛊,保持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