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故人何处来(20)
确实很热,但山洞内寒凉,刚一进来还觉得挺暖和,吴邪闭上眼一会,觉得这真像武侠小说里的场景,不过像张家这样神秘的千年古老家族,肯定比小说里那些慕容世家、桃花岛主更多弯弯道道。过去只看到张起灵孑然一身地四处跋涉,兜里连大票子也不多见,还觉得这张家没落得够彻底的,但现在看来一是他张起灵那时候失忆都忘了,二来他也根本没心思料理自己这些身外物,不过想到失忆,他睁眼望向对面的张起灵,却意外地看到他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件东西,乍一看像是女人用的粉饼盒,盖子也像粉饼盒似的上下掀开,奇长的二指正从中捻起一点粉末碾碎洒在空中:「小哥,这是什么?」
「药。」张起灵答了跟没答一样。
「对了,你的失魂症最近十几年都没犯?这次看你好像什么事都记得挺清楚?」吴邪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想过你从门里出来时,已经不记得我了。」
张起灵把那盒子阖上,递给吴邪,接过来看原来是一整个精致的砗磲,但只有普通的牡蛎大:「这是海里的?」
「是,别说话,出去再告诉你。」张起灵说着顾自闭目养神,吴邪也觉得自己今天怎么就跟个好奇宝宝似的聒噪,只得放下砗磲专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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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不到两分钟,就觉得热气四面八方围攻过来,侵入毛孔,渗透肌理,很快吴邪的胸腔里越来越闷,发苦的味道更顶上喉咙鼻腔,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人也呈现缺氧般难受的状态。
起初还能忍着,睁眼看看张起灵,他倒是一如往常地气定神闲。
吴邪摸摸喉咙,淋巴腺体开始肿胀,像扁桃体发炎似的,便使劲咽口水,耳鸣晕眩接踵而至,他有点坐不住了,肚子里那口气时热时寒,揪得他想蜷起身体,摸着腹部果然有一块又凉又硬,就想自己揉揉,但手一按下去,那口气就上涌得咳嗽几下,不出意外口鼻就喷出血来,他呛到气管了,顿时加倍难受起来,这跟泡龟鳖油导致直接强烈的疼痛不一样,熏蒸的药力沁入四肢百骸,不鲜明的疼从骨头缝里慢慢向外蔓延,还能忍…吴邪不想张起灵太担心,拼命吸气稳定情绪,但皮肤却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变化,从不自然的白转向诡异的透明,就像、就像禁婆的皮肤…他自己也暗暗心惊,想用手触碰一下自己的大腿,指甲尖却一颗一颗爆出细小的血珠,‘滴答滴答’落在身下的草毡上。
张起灵知道吴邪会有剧烈的抗药反应,刚开始还在静观其变,吴邪咬牙咬得‘咯咯’作响,还在努力压下喉咙里溢出的痛苦呻吟,接着皮肤变色,他也不敢轻易去触碰,但接下来骇人的情景还是超出他的预计,吴邪先是吐血,接着手脚指甲也渗血,再下来就捂住双耳,紧闭的眼角却已流出两行血泪,他整个人都弓在地上,裸露的皮下浮起紫色的块状,这应该是尸鳖丸在起反应吧…张起灵黑色的眸子里翻起暗浪,这种解尸蟞丸毒的方法本来就铤而走险,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典籍中,本没有多少关于服食尸蟞王丹药的记录,何况吴邪身上的情况,还比单纯服食更复杂得多…
张海客他们那十年对吴邪一直做着跟踪记录,虽然张家人也不能知悉吴邪后来的反攻计划,但从记录来看,吴邪在计划实行前,足迹就匪夷所思地遍布着全国各地,连塔木陀那种地方都去过两次;第一次是跟黑瞎子,原因正常,是进行体能特训,两人还取回了他的黑金古刀,第二次他却甩开所有人,从西藏自己一个人驾车走,张家人没有跟随进雨林,而是埋伏在出口附近等待了十几天,吴邪出来时行囊轻便,神情平淡,但随后他去到北京,就一反常态地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张家人当时想尽许多办法都无法将吴邪的行踪挖出,之后北京一带周边就发生了许多看似不关联的血腥命案或失踪案,张家人也是在后来才发现这些都与吴邪有关,是他把许多不相干的人拖入某个庞大的计划,过程中曲折往复地出现过各种失败和危险,连张起灵在看事后记录过程,还常常怀疑内容是否出错,汪家人在那几年间很快被逼得浮出水面,并好几次对吴邪进行过明目张胆的围追刺杀,分明有几次,吴邪不可能还活着,但他就是没死。
凭张起灵从小就经历的身体训练,他知道一个普通成年人不可能在短短几年之间就将身体素质提高那么多倍,就算有黑瞎子那种特异的高手指点…那么必然问题就出在吴邪的身体本身,而最直接容易想到的改变身体方法,也只有尸蟞丸。
「我cao!」吴邪全身痉挛地扭曲在那,骨节也‘磕巴’作响,忍不住一拳砸在自己头上,头已经疼得要炸开了,尤其是天灵盖的地方,像有根钢锥不断地对头骨研磨扎入,已经破开一个‘嗖嗖’入风的洞窟,热力不断挤进并压榨着脑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