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云层之上，巨树之巅。

同是高空俯瞰，不同于飞翔，也不同于飞艇之上的视角，是另一种博大与广阔。

天空和海洋都是无边无际的，夕阳正在缓缓沉入云海，将云絮晕染出大胆绚丽的色彩，脚下的树木传来强健有力的生命搏动。

它很努力。

它是最优秀的树种，长在了贫瘠的土地上。

却依然长到了1784米这样的高度。

它还在努力。

扎根，扎根。

五条悟站在高处，心却仿佛随着根系蔓延在了黑色的地底，和那些根系一起寻找着岩浆和养料，他仿佛感受到了这棵幼苗的感情。

长不大的痛苦挣扎，依旧寻找机会的默默努力。

他把头埋在月野兔的脖颈处，嗅闻到了自己爱人身上的香味。

感觉到了安心。

和这棵树不一样，他似乎有了继续成长的土壤。

“悟？”月野兔疑惑的歪头，下一秒钟，她微微睁大了眼睛，巨量的气从五条悟的身体上蒸腾开来，天上一直观察着的巨鸟似乎感觉到了威胁，急速飞了下来，却被无形气壁隔离在外，着急的鸣叫。

都是当父母的人，五条悟没有为难这只鸟，他撤开了无限，相应的，一层念覆盖在两个人的身上，月野兔发现那只鸟安静了下来，它疑惑的绕着鸟巢飞了一圈，又重新飞走。

“你开念了？这是绝吗？”月野兔好奇的看着覆盖在自己和悟身上的一层念。

“奇怪，我感觉好舒服，有种精神焕发的感觉！有种被比司吉的美容师按摩以后的开心，这是什么道理？”月野兔兴奋问他。

“这是你开发出来的能力吗？悟你好厉害！这就开发出专属能力了？是和比司吉一样的变化系吗？”

她像一颗乒乓球一样在五条悟怀里动来动去，一会去摸他的脸，一会去戳他的胸，一会又掐一下腿。

“什么感觉什么感觉？觉得自己超强吗？”

“尼特罗可以打十个吗？”

五条悟抓住她的手，一口咬在她的脸上。

月野兔被咬懵了，把自己的脸蛋抢救出来，用手捂住：“你干什么呀？”

“高兴。”

“你是小狗吗？”

“所以除了贫穷大学生，还想看我扮小狗？”

“你在说什么呀，我才没有，你不要总这么想我。”月野兔捂着脸害羞了一下，又接着问他：“我们要不要立刻下去做一下水见式，看看你是什么系别？”

“哎呀，我本来以为你会是放出系诶！感觉赫和茈都是放出系的力量。”月野兔猜测道。

想了想又改了：“苍拥有引力，赫拥有斥力，你现在这个是改变气的性质了吧？所以还是变化系？”

再想想：“不过我看你也有强化系的资质，对身体有着完全的把控。”

“那领域又算什么？你的领域感觉应该是具现化。”月野兔扣了扣脑壳，苦恼道：“想不出来。”

“不用做水见式。”他亲她的额头，又亲她的脸，最后去亲她的嘴唇。

一如既往的柔软和甜蜜。

月野兔微微仰着头，哪怕她坐在五条悟的腿上，也还是比他稍矮一些，两个人到现在，已经很熟悉对方了，但是他的吻依然热烈。

唇舌之间的纠缠和追逐依然让人心动无比。

微微分离，五条悟再次轻轻吸吮她湿润的唇角，沿着一直向下吸吮舔吻到锁骨，似乎没有起到干燥效果，反而更潮湿了。

等到月野兔微微平息了呼吸，才听五条悟说：“我知道自己是什么系别的，是特质，我看见了。”

“看见？”

“嗯，我的眼睛，现在看得更清楚了。”五条悟的手指在月野兔的胸口点了点，“兔兔的银水晶，在这里，我看见了。”

月野兔：“！！！”

“以前能看见兔兔你身上有着很强的能量，现在能看清楚能量运行的规则了，都是看见但不太一样。”

“我的咒力，我的念力，我的术式，这些力量运行的规则。”五条悟想了想，开始举例子。

“就像看见了编程的底层代码，或者物理世界的基础公式。”

五条悟试图用月野兔能理解的方式形容，“过去我看一棵树，能看到它有多高，每片叶子的脉络如何，上面有没有虫子，这种眼睛能够看到的东西。”

“但是现在，我能看到它为何能长这么高，它现在需要什么，它的能量通道在哪里，我看到了它生长的规则。”

“无下限术式的运转规则，兔兔你和银水晶的连接节点，念力的运转这些更深层的东西。”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现在都能看见。”

“与其说是看到，不如说是知道。”

比起欣喜五条悟变强这件事，月野兔第一个反应是担心：“那你的头痛吗？六眼给你带来的负担本来就不小，现在是不是压力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