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23)
“别动。”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突然俯身,将她打横扛到肩上。铁链拖地的声音陡然变得沉闷,汪碎玉的脸颊撞在他的后颈,闻到熟悉的野雏菊香气混着淡淡的血腥味,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
“张起灵!”她的拳头轻轻砸在他背上,怕弄疼他,力道轻得像挠痒,“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你这样……”
“闭嘴。”张起灵的声音透过胸腔传来,震得她耳朵发麻。他的肩膀很宽,却硌得她肋骨生疼,像去年在长白山,他背着发烧的她走了一夜,那时她也是这样趴在他肩上,听着他的心跳,觉得再大的风雪都不怕。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眼睛看不见,他的背有伤,他们之间还隔着张家的禁令、汪家的过往,像层化不开的冰。
“你这是何苦呢。”汪碎玉的声音软下来,带着化不开的苦涩。她的手指摸到他鬓角的白发,比去年在雨村时又多了些,像落了场早雪,“我留不住的,小哥。就算你把我带回院子,就算你用铁链捆着我,我……”
张起灵的脚步猛地顿住。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响,惊得枝头的花瓣簌簌往下掉,落在汪碎玉的发间,像她总爱藏在他衣领里的春天。
“留不留得住,我说了算。”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重新迈开步子时,速度快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胖子和吴邪在院门口看得直咋舌。胖子刚要吹口哨,就被吴邪拽了把——张起灵的脸黑得像要吃人,汪碎玉趴在他肩上,看不清表情,只有露在外面的脚踝还在渗血,在青石板上拖出细碎的红。
“这是……动真格的了?”胖子摸着下巴,看着小哥一脚踹开院门,铁链在门槛上撞出火星,“咱要不要进去劝劝?那丫头眼睛不方便,别再磕着……”
吴邪摇摇头,望着院里飘飞的枇杷花瓣,突然想起去年夏天,汪碎玉踩着板凳给窗台上的枇杷苗浇水,脚下一滑,正好摔进赶来的张起灵怀里。那时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抓着小哥的衣襟笑,说“还是小哥的怀抱最安全”。
现在她的眼睛蒙了翳,他的怀抱却还是她唯一的落点。
张起灵把汪碎玉扔在竹榻上时,动作算不上温柔。她的后脑勺磕在榻沿,疼得倒吸口凉气,摸索着想去够掉在地上的斗篷,手腕却突然被他攥住。
“嘶——”她疼得皱眉,才发现他的指节泛白,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
“眼睛怎么又严重了?”张起灵的声音哑得厉害,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眼睑,那里的皮肤烫得惊人。他想起在海参崴看见的那个朝鲜族姑娘,想起她递来的野草莓,那时他以为只要找到她,一切就能回到从前,却忘了分离这回事,从来都带着伤。
汪碎玉别过脸,避开他的触碰。“淋了场雨,没事的。”她的手指在榻上摸索,想找到自己的鞋,却摸到团柔软的东西——是她去年绣了一半的帕子,上面的水鸟只画了个轮廓,还留着她用指甲划出的小印子。
“没事?”张起灵突然笑了,笑声里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他拽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后背上,那里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黏糊糊的,像她走前夜,他贴在石门上的伤,“那这个呢?算不算事?”
汪碎玉的指尖猛地一颤。她能摸到绷带下的伤口,很深,边缘还在渗血,像被什么东西反复撕裂过。她想起张家长老说的“他为了你,挨了三十鞭,差点没挺过来”,那时她以为是吓唬人,现在才知道,有些疼,他从来都藏着不说。
“对不起……”她的声音哽咽着,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口发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
“错在哪了?”张起灵打断她,指尖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他知道她看不见,可还是想让她记住此刻他的眼神——不是冰冷,不是愤怒,是怕,是怕再次醒来时,竹榻空了,院里的银铃不响了,连她留下的药渣都结了冰。
汪碎玉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错在她是汪家人?错在她不该贪心想有家?还是错在她明明爱得发疯,却非要逼自己放手?
“错在你不信我。”张起灵的声音陡然低下去,像在说给她听,又像在说给自己,“错在你以为我张起灵,会怕那些所谓的家族、所谓的仇恨。”
他的手指突然松开,转身去翻窗台上的药箱。铁链在地上拖出的响,像在敲汪碎玉的骨膜,让她想起长白山的雪夜,他被锁在禁闭室里,她贴在石门上哭,听着铁链的钝响,以为那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声音。
“把鞋脱了。”张起灵拿着草药回来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他蹲在竹榻前,指尖刚碰到她的脚踝,就被她猛地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