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32)
“你来了。”阴影里走出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刀疤,左眉骨处有道长长的疤痕,一直延伸到颧骨——那是当年在西沙被汪家人砍的。他手里拿着个黄铜烟杆,抽的是解雨臣小时候常闻的桂花烟。
解雨臣看着他,突然笑了:“解连环,你倒是老得挺快。我以为你会躲到死。”
“我以为你会一刀捅过来。”解连环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青瓷小瓶,塞着软木塞,瓶身上刻着朵玉兰,“这是汪灿的解药,用他的血和尸蹩克星炼的,碎玉还有救。”
解雨臣没接,只是盯着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假死?”解雨臣的声音突然拔高,像压抑了二十年的火山终于爆发,“汪家布了局,你就把我推出去当靶子?我八岁那年,二伯的刀架在我脖子上时,你在哪?我在越南雨林里被蛇咬,躺在泥里等死时,你又在哪?”
解连环的手抖了一下,瓷瓶差点掉在地上。他从怀里掏出个褪色的红布包,打开时里面是支玉兰银簪,簪头的花瓣缺了一角。“这是你娘留的。”他的声音很沉,“汪家当时不仅要吞解家,还要斩草除根。我不躲,死的就是你和解婉。”他指着墙上的照片,“这些年我没敢露面,但你的每一场斗,我都在暗处看着。你在云顶天宫被雪崩埋了三天,是我让人放的信号弹;你在蛇沼被野鸡脖子围攻,是我让人引开了蛇群。”
“所以你就看着我在刀尖上滚了二十年?”解雨臣往前走了一步,眼睛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你知道我每次进斗前都写好遗书吗?知道我看见玉兰就想起我娘临终前的样子吗?”
“我知道。”解连环的声音哑了,烟杆在手里转了两圈,“但我不能回去。我一回去,你这些年受的苦就全白费了。”他把瓷瓶递过去,“汪灿把毒经卖给了国外的盗墓集团,今晚在码头交易,我已经让人去堵他了。”
解雨臣看着那个瓷瓶,突然想起小时候,解连环总把他架在脖子上,去巷口买糖画。那时的阳光很暖,糖画师傅舀起融化的糖汁,在青石板上画出朵玉兰,甜香味能漫一整天。可现在,那些温暖早就被这些年的血和泪冲得一干二净。
“我妈留的那支玉兰簪子,”他接过瓷瓶,指尖冰凉,“被我弄丢了。那年在七星鲁王宫,为了救吴邪,掉进了流沙坑。”
解连环的声音突然哽咽了:“我再给你找一支,找最好的玉料,请苏杭最好的师傅……”
“不必了。”解雨臣打断他,声音冷得像雪,“解家的债,我八岁那年就还清了。从今往后,你是生是死,与我无关。”
他走出窑厂时,天已经亮了。晨雾里,吴邪和张起灵正等在路边,张起灵怀里抱着汪碎玉,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却已经停止了抽搐,嘴唇上的青紫色淡了些。
“她怎么样?”解雨臣把瓷瓶递过去,声音还有点发颤。
“刚喂了点药汁,缓过来了。”吴邪接过瓷瓶,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没敢多问,“汪灿……”
“跑不了。”解雨臣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种让人胆寒的冷意,“解连环说,他让人在码头布了天罗地网。”
张起灵突然开口:“他托我给你带句话。”他顿了顿,看着解雨臣的眼睛,“当年你娘留了封信,说‘若连环不得已而隐,让臣儿勿恨,他所做一切,皆为护你’。”
解雨臣没说话,只是望着远处的山峦。晨雾渐渐散去,露出山脚下的雨村,竹榻上的枇杷苗在风里轻轻摇晃,叶片上的露珠滚下来,砸在泥土里,洇出个小小的深色圆点。
他想,不管解连环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汪碎玉还活着。这就够了。
车开回雨村时,胖子正站在院门口张望,手里还拿着个刚蒸好的桂花糕,看见他们回来,立刻大喊:“快来!碎玉妹子醒了,说想吃你做的桂花糕!”
解雨臣的脚步顿了顿,嘴角突然勾起个浅浅的弧度。他加快脚步走进院子,阳光透过枇杷树的枝叶洒下来,落在竹榻上,像铺了层金纱。汪碎玉靠在张起灵怀里,正睁着眼睛看他,眼里没有了过去的警惕和仇恨,只有种淡淡的依赖。她的手腕上还缠着纱布,那是昨天抽搐时被铁链磨破的,张起灵正用草药给她包扎,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瓷器。
“哥。”她轻声说,声音还有点沙哑,却清晰得像风铃。
解雨臣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动作笨拙却温柔:“想吃桂花糕?”
汪碎玉点了点头,嘴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露出颗小小的虎牙。她的脖颈处,那些暗黑色的纹路已经淡了下去,只剩下浅浅的印记,像褪了色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