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45)
“她会回来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凿子似的刻在祠堂的梁柱上。
解雨臣看着那半块玉佩,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带他们去西湖,碎玉掉进荷花池,是张起灵跳下去把她捞上来的。两个孩子裹着同条毯子,坐在船尾看三潭印月,玉佩在月光下拼出朵完整的玉兰。
“她不会回来了。”解雨臣把铁盒扫在地上,玉佩滚出来,在青石板上磕出闷响,“被你们联手逼死的时候,她就已经死透了。”
张起灵弯腰去捡玉佩时,解雨臣突然踹在他胸口。他像片叶子似的摔在雨里,玄色连帽衫沾满了泥,却死死攥着那半块玉佩,指节泛白。
“带着你的铁盒,滚出解家祠堂。”解雨臣的声音冷得像冰,“别让她在底下,都不得安生。”
胖子把张起灵拽起来,又把吴邪拖出祠堂,三个人的背影在雨里缩成三个小点,很快被水雾吞没。
解雨臣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灵牌的碎片散在脚边,像他碎成八瓣的心。火盆里的纸钱燃尽了,最后一点火星灭下去,祠堂里突然暗得像个洞。
他从怀里掏出荷包,把吴三省那半块玉佩和张起灵那半块拼在一起,严丝合缝,像从来没分开过。
“久宁,”他把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闷得像隔着层棉花,“哥对不起你。”
雨还在下,敲打着祠堂的瓦檐,像谁在轻轻拍着门板,说“哥,我回来了”。
出殡那天,天放晴了。解雨臣捧着灵牌走在最前面,白幡在风里招展,像条通往天上的路。
送葬的队伍里,没有吴邪,没有张起灵,只有解家的人和几个老伙计。他们都知道,解家这位大小姐命苦,生下来就没见过爹,娘死得早,好不容易被找着了,没享几天福就没了。
走到西湖边时,解雨臣突然停下脚步。灵牌上的“解久宁”三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光,他想起母亲说过,妹妹的名字里带个“宁”字,就是希望她能安宁度日。
可她这辈子,从来没安宁过。
“放船吧。”解雨臣把灵牌放进早就备好的木船里,旁边放着那个青布荷包,还有张起灵铁盒里的弹壳和木头。
木船顺着水流漂向湖心,三潭印月的石塔在远处闪着光。解雨臣站在岸边,看着木船越来越小,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两个孩子裹着同条毯子,坐在船尾看月亮的样子。
那时的碎玉还叫解久宁,扎着两个小辫子,手里攥着半块玉兰佩,说“哥,等我长大了,给你绣朵最好看的玉兰”。
风吹过湖面,带着水汽扑在脸上,像谁在哭。解雨臣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在流泪。
他转身往回走时,看见吴三省站在柳树下,青布衫的领口系得整整齐齐。对方没说话,只是朝他举了举杯,酒液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解雨臣没理他,只是攥紧了手里的半块玉佩。他知道,这场戏还没结束。吴三省不会善罢甘休,张起灵也不会放弃寻找,而他解雨臣,会守着这个秘密,守着解久宁的名字,直到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天。
西湖的水还在流,带着木船往更远的地方去。解雨臣望着湖心的石塔,突然觉得,碎玉或许没真的死。
或许她只是顺着溪流往下漂,漂到某个有枇杷树的地方,摘了满满一篮果子,坐在树下等,等某个笨手笨脚的人,带着半块玉佩,说“我来接你了”。
就像很多年前,在雨村的那个下午,阳光正好,枇杷树的影子落在地上,像幅没画完的画。
第70章 原来,他会骗她
长白山的雪总比别处更沉,像无数片冻硬的叹息,一层层压在张家旧宅的飞檐上。张起灵站在祠堂的丹陛前,玄色连帽衫被风雪浸得发沉,手里的黑金古刀却比雪更冷,刀刃堪堪抵着张海清的颈侧,在那片细腻的皮肤上压出一道青白的痕。
“为什么。”他的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棱角,刮得人耳朵疼。
张海清穿着一身银狐裘,领口露出猩红的里子,在漫天飞雪中像朵淬了毒的花。她没躲,反而微微扬起下巴,让刀刃离动脉更近几分,鬓角的珍珠耳坠在风雪里轻轻摇晃:“起灵,你这问的是哪一桩?是问我为什么把碎玉推下山崖,还是问我为什么非你不可?”
刀刃突然往前送了半分,血珠顺着刀锋滚下来,滴在她银白的狐裘上,像落了点火星。“碎玉。”张起灵的指节泛白,刀身因为极致的克制而轻轻震颤。张海清笑起来,眼底的疯狂像冰面下的暗流,“你以为她配站在你身边吗?一个汪家余孽,凭她就想搅乱张家的规矩,她也配?”
张起灵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雨村的枇杷熟了的那个下午,碎玉蹲在树下,把剥好的果肉往他嘴里塞,指尖沾着金黄的汁水:“起灵,等明年结果,我给你做枇杷膏好不好?”阳光落在她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金,“到时候我们去西湖,就坐在船上吃。”